回书局的路程有20多公里,卫蓝没有乘车,手里拿着书本独自穿行在这片城市的大街小巷。
在这里生活了20多年,他从未了解过它,每一天醒来这个城市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甚至空气的味道每天都在不断的变化。
所以平日里他更喜欢呆在书局。
卫蓝抬着头打量着整个城市的,高耸的楼要一眼望到头脑袋和身体要成90的夹角。
天空变得支离破碎,被高楼大厦切割成一片一片,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像是被挤压后的面条变得十分修长。
那种挤压的力量无处不在楼房、电梯、人与人之间的肩膀……
就这样走着,没有了时间的束缚,天渐渐暗了下来。
第一时间亮起的是路灯,它们像是一整天在外飘荡的孤魂野鬼回家的信号灯和引路灯。
渐渐的街道变宽敞起来,车少了,人也少了,城市稍稍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谁家点亮了第一盏火,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活了过来。
路上的行人突然一下子又多了起来,他们成群,或散漫或焦急或拘谨,当然还有一群行踪诡异的人。
卫蓝花了整天时间熟悉城市再一次变得陌生起来,他看了一眼路边的电子时钟凌晨130
他记起村上春树先生在《天黑以后》中的一句话人类变成夜行动物似乎是最近的事。
没有了光,那种包围你的警惕的目光消失了,到处都是可以隐匿行迹的黑暗的角落,你看不见我,而我却可以在黑暗中注视你的一举一动。
在黑暗的角落我可以畅快哭泣,可以尽情释放积压已久的嘲笑,可以狠狠的捶打任何物体发泄内心的愤怒,当然还有积郁。
当然绝对不能任何发出声音,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旁边那个阴暗的是否有一个同样的存在。
转过角是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只容两个人并肩而过。
空气中弥漫着有机物腐烂时释放的刺鼻的气味,卫蓝在转角处察觉到左侧有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他转过头,一双对明亮的目光瞬间变得暗淡,然后退进了更黑的角落去。
微弱的灯光从巷子两侧的门缝里和没有完全封闭的窗户缝隙透了出来,投在地上和对面的墙上。
像一场时光穿梭,卫蓝感觉在这座城市里每迈出一步,每一次经过转角之后,城市反馈给他的信息都会再次陌生起来。
他无法像其他人一样目不斜视,目标明确在行走在城市中。
也许是他放肆的脚步惊动了一窗之隔的人,房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灯还亮着。
他继续前行,在他的身体刚刚来到一扇窄小的门前时,门毫无征兆的开了。
门只打开一道足够探出身体的缝,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探出了上半身。
“要来快活一下吗?您是头一位,半价。”他的前胸正好卡在门和门框之间,说话时拉着门的手带上了一些力量。
门缝更窄小了,胸前前那团事物被挤压得像是要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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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平庸,属于成年后没有钱做身体塑形的一类人,传入卫蓝鼻孔的是一种廉价刺鼻的香水味。
卫蓝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向着走。
“砰”的一道关门声从在他身后响起,像是一块石头投进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容器。
卫蓝以为这一刻已经熟悉的巷子再次变得陌生起来,谩骂声、嘲讽声、叫嚣声从旁边的房子里传了出来。
尽头是一条相对宽敞许多的街道,灯火通明,却无法照进他身后的那个条只有30多米巷子。
街对面隐约传来的重金属音吸引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