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一道和外面一样的门,卫蓝按同样的方式开始解锁,待机簧声再次响起,最外面的门关闭,并且开始加压,就像在深海进出入潜艇一样。
残阳如血,余辉使得山林尽染,卫蓝将最后一抔黄土填好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镇子。
宁静安祥,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仿佛亘古不变,唯一区别是再也不会有袅袅升起的炊烟。
人类存在的痕迹正在不知不觉的减少,人类像是对待宠物一样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把一切的自然都还给了自然。
卫蓝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细小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他扭转头,看见一宽大的叶片上两只螳螂在对峙。
一大一小两只碧绿的螳螂立起了脖颈,四根细长的触须在空间摇动彼此试探对方。
双方翩翩偶有起舞,小螳螂围着大的四周游走,不停的施展舞姿,仿佛在寻找接近的机会。
游走了几圈之后终于抓住大个螳螂转头不及时的空档,小螳螂对足发力,借助翅膀的动力落到了大螳螂的背上。
这是一场生命传承的仪式,包括之前的起舞。
交配的时间非常短暂,卫蓝就这样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正当个头偏小的雄螳螂意犹未尽的从雌螳螂背上爬下来之时,一道绿影闪过,刚刚完成传宗接代雄螳螂被雌螳螂的镰刀般的前足扼住了脖子。
雌螳螂的体型差不多是雄螳螂的两倍,镰刀一开一合之间雄螳螂已经被控制的死死的,前一刻还是它妻子的雌螳螂给了它一个死亡之吻,只是片刻后雄螳螂带着高潮的余味死去。
雌性的螳螂从咬住它丈夫的头颈处开始一口一口地吃下去,最后剩余下来的只是它丈夫的两片薄薄的翅膀而已。
卫蓝很专注的看完了整个过程,大脑中一些游离和杂乱的信息碎片瞬间变得清晰,就像波纹潾潾的湖面突然变得平静,水下和事物和水面的倒影一下子变得一目了然。
收拾好工具卫蓝深一脚浅一脚踏在崎岖的山路回到祖宅。
夜色中的祖宅冰冷肃静,仿佛在卫蓝记忆中便一直是这个样子,现在仅剩的两条看家护院的黑背也死亡了,变得愈发寂静。
卫蓝回到书局已经是晚上8点多,回来后他径直的来到地下室的暗室内。
夜幕下n市灯火通明,梅镇却显得冰冷肃杀,秋虫藏起了被秋日晒暖的身子做着最后的吟唱,向生命最后的时光告别。
明亮倔强的路灯相比村舍零星的灯火让昆虫疯狂得多,几乎爬满了整个灯罩,到处是绰绰的虚影。
一道灰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卫家祖宅的围墙下,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轻巧的翻过两米来高的围墙进到院内,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种种行迹显示他对院内的环境和结构了如指掌,灰色身影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来到宅子地下室的金属门前。
他抬起手臂,手指按照卫蓝敲击的节奏落到了金属板上。
板后响起的机簧声表明他的开锁指令完全正确,不管是敲击的力道还是节奏和卫蓝的操作如出一辙。
第一道道门缓缓开启,身影闪了进去,当他刚刚抬起手,手指还没来得及落到内门上时,外侧的门迅速的关闭,恒压系统开始注入气体。
机簧声响起,待过渡仓和地下室压力一致时里面的那道门自动打开了。
地下室内明亮的灯光让那道身影稍稍停顿了一下,待眼睛适应强光后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黑色冰冷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
潜入者头微不可查的向左侧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他的头不时的左右转动,观察着整个地下室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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