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有神的看着弥殇。
弥殇红色的煞气像是烟雾般升腾,一会儿徐徐燃烧起来。
“这早已不再可能……你也知道的……她们要么是厌倦了战争,要么是喜欢上了人类,要么,就是单纯的还在期望着有人能够成为新的王……这种无稽之谈……怎么可能再回到过去……”
“我们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麓中行那样的神明,她们早就已经前往了天宫,不会再管人类的死活……我们现在,只需要面对那些渺小的人类罢了……”
“况且,也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带往深渊。”
“无非是欲望在作祟,无非是资源的争夺,种族的分歧,还有,无法长期和平的阴谋论调,他们三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从过家家酒般的村与村的战争,再到地区与地区的战争,最后到如今国与国的战争,死的人不计其数,活的人愁苦不堪。”
“他们从来不被允许反思,纵使有人觉悟很高,倡导和平,但也终究是穷途末路。”
“因为,仅仅是不同,便可以带来战争,无非是战争大小的区别。”
“而我们,也无非是往火上浇了一把越烧越旺的油罢了。”
弥殇咬紧牙关,将这幅画的最后一笔勾勒上去。
一副百鸟朝凤图便由着厚重的彩墨变的滑腻不堪。
她几乎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作画纯粹是享乐,并且,这也并不是她画的。
她只是涂涂颜色。
“欲望,就是吃斋念佛,也难消阻挡。”
说完,她笑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上色太过符合她的胃口——这种大彩大丽的样色,让她痴迷心醉。
“人类,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吗?我可不敢苟同。”
白将自己的衣袖扯上来,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
“你要知道,如果人类真有那么不堪,王也不会将自己的力量赋予人类,此世间,哪有什么灵力,无非是,王的恩泽罢了。”
他的眼眸看向弥殇,口中正气盎然,振振有词。
“参与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够让我开心,我虽然对于人类有着深仇大恨,但是,那也是出于王的离世,我愤恨那些人类,还有那些王族的败类!”
“我们和他们本就有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观念,甚至是,不同的理由去杀死对方。”
“我并不能够说我一定正确,我也不需要去做正确的事情,只是因为不同就要赶尽杀绝……也并不符合我的认知。”
“我拥有足够多的仇恨。”
“现在,却不再有了……”
白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弥殇。
“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战斗呢?”
“为了王?”
“还是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