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书所说的大礼,实际上也是他在接到萧冉的信后,在脑中一闪念想到的。那就是萧冉所要的那些武备,甚至是军马,都在一处地方有,那就是离永安五百里地的白马原。
不过,杨尚书也拿不准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幽州被占,那里离幽州不远,想来也得不着什么好吧?
白马原是王朝的养马之地。先前为了那处地方,王朝与北狄打过仗几次仗。所以说北狄不会不知道那处地方,说不定早就被北狄占了去了。
这些只是猜想,驿路中断,这消息就乱七八糟不可靠了。所以,换句话说,杨尚书的这份大礼有些虚。
可除了这地方,杨尚书也实在想不出哪里能堵住萧冉的狮子大嘴。信上罗列的那些弓弩腰刀,军器甲仗,还有战马,哪一样自己手里也没有。所以,只好画只盔饼来充充饥吧。
杨尚书当面对萧冉说了这些后,萧冉顿时想起白马原之战,那里也是独臂汉子跟随萧大将军走向战场的地方。那次幽州之战,皇帝被围,萧大将军突围成功,就连跟着他的独臂汉子也因为军功做了校尉,所以,萧冉对那里有极深的印象。
“白马原那里还有武备?我记得……”
因为那里先前屡屡受到北狄人的骚扰,王朝曾放弃那里,把军马迁往大江以南饲养,这件事萧冉听说过。
“先前没有,可前些年因与北狄交好,再加上大江以南天气潮湿多雨,那些军马不能适应,多有生病,故而北迁回了白马原。”
“哦,原来是这样。白马原最近可有驿报来此?”
“数月前曾接到过驿报,我记得那上面说,他们曾收到朝廷群牧司调马去江南饲养的公文,可后来就没下文了,故而来文问一问,此事还做吗?我当时也甚感奇怪,兵部并没有行此公文,他们却是收到的哪里的公文?后来,战事一起,这事就丢到脑后去了。”
萧冉想了想,觉得这是南诏王和朝中某位大臣搞出来的事情,或许是李霖买到马了,而调军马南行动静太大就放弃了。以后见了他再问一问就是。
想罢,萧冉说道:“那里此时是什么样子,派人一看便知,你这就回去,把调用军马和武备的公文准备好,一旦得知那里无事,我这里做事也好方便些。这朝中做事拖拖拉拉是出了名的,我可没工夫陪着你等耗费时日。”
萧冉只顾的说了,却没有看到杨尚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虽是手中有兵,那也是王朝的兵,你岂能狭公器而谋私利?”
“谋私利?”萧冉愣住了。
“不是吗?你军中有马,武备也是全的,你为何又要这些?难不成,你另有所图?”杨尚书厉声说道。
萧冉顿时哭笑不得,对他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我要收复幽州,收复幽州,收复幽州。朝廷不肯给人就算了,要你们点军备还要我自家去取,还不一定能取到。别人这样说也就罢了,我自当他们是放屁,世叔这样有远见卓识的人也这样说,我这里便会痛,很痛。”
说着,萧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
萧冉这样一说,杨尚书就觉得自己是在给他的心口上捅刀子。于是,他便就略带歉疚的说道:“非我猜疑,只是那些朝臣最近颇多闲言碎语,有说你威慑朝堂的,还有人说你纵情声色,养马斗犬,露出纨绔子弟的本色。”
萧冉一听就来气了,愤然说道:“我看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明日我就给他们断粮。还有,世叔你看,这里可有情色吗?告诉你吧,这里的老鼠都是公的……”
还没等说完,看到杨尚书又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萧冉就笑嘻嘻的说道:“只是说说而已,这种得罪小人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杨尚书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