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冉这么说,独臂汉子便放心了。不过,看到萧冉此时的样子,他又有些生气。
从你砍了花木狸的手脚开始,这一路上死的人还少吗?先前遇到狼兵劫匪等人,你恨不得一刀一个杀个痛快,此时怎么见了这杀阵便是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了?
“不死人如何救人?”独臂汉子没好气的说完后便站起来又看向那处杀戮场。
“李叔,原本可以不死这么多人的。”萧冉低声说道。
独臂汉子听到这句可怜巴巴的话,闻着越来越浓的血腥气味,叹了口气说道:“此时鸣金收兵,便不能尽歼敌军了。”
萧冉一听便嚷嚷着说道:“我说收兵了吗?我说收兵了吗?”
“那小爵爷的心口不疼了?”独臂汉子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更好吗?”萧冉如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小爵爷说的轻巧,想着兵不血刃便可让敌军屈服,是想学邱行道那样,只凭嘴说他们就放下兵刃了吗?”
“怎么,不可以吗?壶关城里的狄兵不就是被他说服的吗?”
“壶关城里的狄兵若不是被那把大火烧的死心了,那邱行道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他们也不肯投降。”
“说的也是,那南诏王此时已经围了永安,心里便觉得自己离金銮殿上的那个宝座近了许多,说什么也会坚持到底的。”
这时候,独臂汉子才明白萧冉想的是永安那边。可能是觉得这样打下去杀戮太重,他便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少死点人,让这场战争的损耗小一些。
“这人一旦起了贪欲,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不到最后时刻便不会死心。”独臂汉子说完后,转眼看向那处战场。
萧冉想了想也是,南诏王处心积虑想做皇上,就是眼前这支南诏骑兵死光了,他也不会就此住手。说不定他会变本加厉,派出更多的军队来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萧冉站起身来,指着那处血肉飞溅的战场说道:“要想让南诏王止兵息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他赖以仰仗的这些士卒尽数歼灭。”
“小爵爷这样想就对了。这善心大发,也要看是什么时候,两军交战,带兵的将领不能起丝毫善心。这邱行道有事没事就往小爵爷的军帐里跑,早晚把你教的只会念经,不会打仗了。”
“邱行道?今日我怎么没看见他?”萧冉环顾四周,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怕他再去烦你,今儿一早就打发他去了后军,让他去给那些夫役念经去了。”
“哦,昨天吴县令来信,说是那些盖房子的狄兵干活的时候不太安心,估计是想家了,待会你让人告诉邱行道,让他回壶关城给那些北狄兵也念念经。”
两人说话间,战场上胜负已定。剩下的百十多名南诏军被并州军围在一处,却没有丝毫想投降的样子。
“投降,可不杀!”并州军士卒大声吆喝着。
可那百十多个南诏士卒根本没有投降的意思,他们把那名南诏将军围在中间,瞪着血红的双眼,依旧做垂死抵抗状。
“萧爵爷有令,投降可不杀。”戴校尉喊道。
萧冉和独臂汉子早已得到报告,此时便骑马跑了过来。看到萧冉过来了,并州士卒闪开一条路,让萧冉和独臂汉子来到了最里面。
萧冉看了看那些南诏士卒,心说这南诏军凶悍果然不是吹的,就刚才来的路上,自家这边的伤亡也不小。
“你就是郭将军吧?”萧冉对那个满身是血,甲胄也断了系带耷拉在身上的那名将军问道。
“你又是何人?”郭将军腰刀横着,一脸警惕的神色。
“我姓萧,单名一个冉字,敕封王朝青州北海郡长邑县男。”
“哦,萧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