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接着又说道:“在下枉然身居高位,不能让城中百姓安享太平,不能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实在是罪该万死。可我不能现在死啊,叛军还没消灭,我只有做这并州军中一卒,奋力杀敌,以此来报效你等这些衣食父母。”
这句话说完后,不但那些百姓懵了,就连戴校尉那些人也懵了。金銮王朝自打立国以来,还没听说哪个王朝贵胄给老百姓下跪过,更没有听说这爵爷给百姓告罪的,这萧爵爷怕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份。
那些百姓看着一身将军甲胄,腰间挎着陌刀的萧冉,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们中有些人畏畏缩缩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搀扶萧冉起来,可他们心里又觉得,眼前这人虽说自己是一小卒,可他却是真正官,不但是官,还是这王朝显贵的爵爷。若是在平时,他们连碰他一下的资格也没有。
“萧冉带兵来此,搅扰众位乡亲了,还请各位乡亲海涵。不过,萧冉要告诉你们的是,叛军不灭,王朝定然不会息兵止武。如此下去,生灵还将涂炭。所以,现今之法,就是尽快击败叛军,大伙才能早享太平。”
萧冉说完后,看到那些百姓脸上已是戚戚然的样子,都在那里想着什么。
其实,这道理那些百姓中许多人也懂,可他们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怕这并州军再败了,自家再被祸祸一次。
他们还想着,若是被叛军荼毒倒也罢了,可被并州军祸祸了他们就心有不甘。
“前次兵败,生民罹难,实是并州军中的败类所致。我敢打保票,现在的并州军就是饿死也不会再做那种事情。”
这些话若是站着说,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可像萧冉这样跪在地上说,就有几分哀求的意思。
百姓依然在沉默着,萧冉挺身跪在地上,虽然眼神真诚,可在那些百姓的眼里,这官员说出的话就这么可信吗?
壶关县令也说过让百姓相信他的话,可那些跟随他去讨说法的百姓,至今还有许多没有回来。
这样沉默了许久,可能是看到萧冉跪的比较实诚,终于有一位老者开口说道:“萧爵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丈,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是轻易不跪的。现在这带兵打仗的将军,还有这些刀口上舔血的士卒,都在这里跪着,你等还不相信他们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吗?”
“不是我等不信,实在是这并州军……”老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丈,总要给我等一个以死谢罪的机会吧?”萧冉重重地说道。
话已至此,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无动于衷了。那老者伸手扶起萧冉,带着歉意说道:“萧爵爷,实不相瞒,我等这次见到并州军时,着实眼前一亮,心里也盼着你等早日尽歼叛军。可今早有人传言,并州军畏缩在此,定是不敢再战。再看到大军频频调动,我等就以为叛军来攻,便想出城逃命。”
萧冉顺势站了起来,在心里想着,这城里肯定还有没抓住的敌军探子,他们放出这样的话来,无非是看到不能出城了,就煽动百姓出城,他们也正好趁机出去。
说了一只鸟也不能飞出去,那就肯定飞不出去。城里城外,士卒密布,就连城墙上也站满了持弓的将士。昨夜发布的军令,到今早已经布置完毕,这并州军确实已经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萧冉拉着那位老者的手,说道:“我以身家性命作保,叛军进不了城,百姓也定然无忧。”
那老者和其他百姓脸上都是将信将疑的样子,萧冉正待继续说服他们离开,就听到城墙上有人喊道“萧爵爷,这边官道上来了一支车队。”
初时,萧冉还以为是吴县令征粮回来了,可想到他不过是去了才几日,怎么会这么就回来了?
等到那支车队近了一些后,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