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暼了他一眼,慢慢说道:“若是军中之事,你不必来找我,只要告诉李将军就好。”
戴校尉赶紧说道:“此事算不得军中之事,可能与并州……”
“慢些。”萧冉制止他后,然后看看周围的人,又说道:“戴校尉,你想说的是不是前几日你不想告诉我的那些事?”
戴校尉点点头,说了句“正是”。
“若是那些事情就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萧冉又埋头看着名册。
戴校尉顿时愣了,心说你都知道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等了好一会,萧冉才抬起头来,看到戴校尉还站在这里,便说道:“那人穿着一身银甲,披着白袍,骑着一匹与我的追风有些相似的白马,只带着四百骑军,就把你等三千人杀的四散逃跑。”
戴校尉低下了头。
“不仅如此,那人一边砍杀你的士卒,还和那些手下喊着,你等是并州军,今日我等骑的马就是从并州得的。他还说,你等死在他的手中,该死的心服口服才是。我说的对不对啊?”
看到戴校尉还有些愣怔,萧冉又笑着说道:“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我这般得意的口气啊?”
戴校尉不知道,自打他见了萧冉那匹追风后现出惊恐万状的模样,萧冉就命混入溃兵流民中的斥候多方打听,早已搞清楚当时战场上发生的事了。
果然,戴校尉说道:“萧爵爷,他和他的部下就是这样喊的,一字不差不说,就连着口气------也如此相似。”
萧冉想着那个李校尉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又说道:“你等听了这话后,是不是心里想着并州有马,却不给并州军用,还私下里给了叛军,定然是有人和万将军一样,与叛军有交集。”
“萧爵爷所言极是,这统兵将军通敌,府衙中也有人通敌,不管我等如何拼命死战,又能如何?”
萧冉没有说话,将名册收好后揣进怀里。然后,指着西边官道说道:“戴校尉,你等打仗是为了什么?”
戴校尉随口便说道:“建功立业,封妻萌子。”说完,还绕有深意的看了看萧冉。
萧冉知道他想的定是自己袭爵一事,就想着自己问的不太妥当,让他想到别处去了。于是,萧冉又说道:“这是自然,谁不想升官发财啊,对不对?”
不等戴校尉回话,萧冉紧接着又问道:“你等想过没有,为谁打仗。”
戴校尉觉得这问题甚是简单。为谁打仗?不就是为那些将军和府衙里的那些官员吗?说的再远点,就是为皇上打仗了。
这道理戴校尉觉得自己还是懂的,这军饷粮食都来自官府,这仗自然是为那些官员打的。
不过,戴校尉觉得萧冉问的这话有些多余。虽是他平日里并没有想过这问题,可在他心里,当兵吃粮打仗,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些将军下令后,自家只管着带着士卒朝前冲就是,谁还管为谁打仗啊!
“我等打仗,不就是为你等这样的官员将军吗?”戴校尉壮胆说道。
萧冉摇摇头,说道:“不是。你该想想你们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来自于什么人,就知道是为谁打仗了。”
戴校尉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等位卑,不该想这些事情。”
萧冉笑了笑,说道:“这该是人人都该想的事,想明白了,就知道你等是为谁打仗了。”
戴校尉顿时有些迷糊了,心说自己想的不对吗?这军饷粮草都来自官府,我等不就是为官府打仗吗?
你萧爵爷是王朝贵胄,又是官府中人,竟然说我等不是为你们打仗,是不是不想出钱出粮了?
这时候,他又听到萧冉慢悠悠的说道:“官府中人又不从事农耕,何来的粮草?我等又不织布纺麻,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