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掌门话音刚落,就听萧冉突然冒出一句“你骗人!”
谭氏掌门一怔,随后便乜斜着眼睛看着萧冉,心一横说道:“萧爵爷何以认为谭某是骗你?”
谭氏掌门心里已经认定,梁州牧借了那么多人家的钱,最后单咬着自己不放,和眼前这个萧爵爷有很大的关系。
你是并州府衙新任钱粮使,可你知不知道你的前任去了哪里?谭某可是听说,前任钱粮使因为一手操办梁州牧借钱事宜,已经被灭口了。今日你又做了他的爪牙,这事后被灭口是早晚的事。
萧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每天不看两遍,晚上能睡着吗?”
谭氏掌门被萧冉说中了,脸上顿时红白交替,便有些慌乱的说道:“萧爵爷又在说笑了。”
“哪个有闲心和你说笑?你没听到外面那些府兵的吆喝声吗?”
谭氏掌门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有听到外面府兵将自家那些家丁都向一处赶时,骂骂咧咧的声音。
把人都看起来,下一步想必就是要抄家了。谭氏掌门知道今天栽了,栽在梁州牧手里了。
三千贯钱,竟然就想逼死老子,这到哪里去说理去?
杜家、郭家见死不救,实在是无义之人。枉费我对他们的帮携,都是喂不熟的狗而已。
其实谭氏掌门错怪那两家了。他们不是不救他,而是那两个回来回话的家丁,被府兵堵住,和另外那些家丁一起被圈在院子角落里了。
谭氏掌门见事已至此,叹了一口气,噗通一声,就跪在萧冉面前。
“萧爵爷,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谭某只想保家人平安。”说着,谭氏掌门从衣袖中掏出那张借据。
萧冉伸手拿过借据,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就将借据塞进怀里。然后看着这个刚才还拿家人做交易,这会又用家人来求自己的谭氏掌门,愤然说道:“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孝敬爵爷那些话却是真的。”
萧冉差点被他气笑了,无奈的说道:“我就信了你的邪了。”
谭氏掌门自知已经逃过劫难,便站了起来,拱手说道:“爵爷大恩,谭家永世不忘。”
“别,你还是忘了吧。”萧冉伸手入怀,想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谭氏掌门一愣,就见萧冉从怀里掏出一封卷纸。
“这是你今日签名的那些文书,其中有这么一张,上面写的是违约条款。”萧冉一边展开那卷纸,一边说着。
谭氏掌门想着今日在车马店那里签了好几处名字,可当时晕乎乎的,到底签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嗯,就是这一张。”萧冉将那张纸铺开在桌子上,接着说道:“你看,这里写的明白,不按时足额缴纳拍卖钱,并州府衙有权收回拍卖物品,另行处理。另外,这里第三款第一条还写着,对恶意不缴纳拍卖钱的失信人处以惩罚。想必这些谭掌柜已经看过,我就不赘述了。”
谭氏掌门什么时候看过这些,听到惩罚二字,心里不由一急,伸手就想抓过那张纸。
哪知萧冉翻手一扬,就将那张纸夹在两指间,躲开了谭氏掌门伸过来的手。然后,又将那张纸挑到他面前,左手食指指着那张纸上的签名说道:“你自家签的名,按的手印,不会不承认吧?”
谭氏掌门细细看去,上面白字黑字,还有一个朱红色的指印,确实是自己签名按的手印,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名字是谭某所签,指印也是我打的。”
萧冉点点头,说道:“承认就好,那谭掌柜就要承担违约责任了。”
“唉------”一声长叹,说不出的凄凉。
那梁州牧说了,为了惩戒失信之人,抄家。不过,这抄家之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