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下了一场春雨,绿了草儿也红了野花。
景色虽然不错,可让萧冉和这里所有人的心情更郁闷了。
这西胡可是以草绿草枯来纪年的,吸了雨水的草儿疯长,就像是要告诉那个想砍人脑袋的家伙,有一颗脑袋可以收了。
每日坐在羊毛毡搭成的帐篷里,萧冉会时不时地顺着那些即可进风又可进雨的缝隙向外张望。
这都过了两日了,也不见那个要我脑袋的人来,莫不是他忘记了,还是把这件事放下了?萧冉收回目光,枯坐在草席上发呆。
闲坐了一会儿,萧冉又下意识地向外望去。破帐篷就有这个好处,举头四望皆窗户。
一群羊,羊群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一手执鞭。萧冉的眼光略过正在驱赶羊群的独臂汉子,看向更远处。
草地尽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只是距离很远,不知是何物。
萧冉想着,此时要是有一架望远镜就好了。望远镜?萧冉现在最不愿意想的就是那架玩具望远镜。
现在看来,那东西明显不是玩具啊!萧冉继续盯着那个黑色的影子。
盯到眼酸,总算是看清那个影子,一匹白马两个人。
只因他们走的很慢,萧冉还是看不清楚骑在马上的是男是女,若是男的,又是不是那个来要他脑袋的。
没骑马的那个人看上去又瘦又矮,他走在马儿旁边,看样子像是一位牵马人。
有人牵马,来的必是西胡有头脸的人。
难道大限已至?萧冉看到独臂汉子也不再赶羊,也在盯着远处的那一马两人。
“先生、先生------”萧冉连滚带爬的冲出帐篷,朝着正在锤打一堆草根的老秀才喊着。
“何事?”老秀才抬起头。
萧冉指指西边。
老秀才眯起眼,手搭凉棚遮在眉前。看了一会儿,老秀才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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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郡主下马时,那个瘦小的马僮便附身跪下,把自己做成了一个台阶。
踩着马僮后背下马后的银铃郡主看到肃手站立着的老秀才先是笑了。
这一笑,在萧冉看来,此女就是可打九分的美人。至于剩下的一分,再年长几岁便可自得。
“先生这些日子可是忙得很?许久没去金帐了,我家狼主可是问起过你。”银铃郡主笑的好看,说话的声音更好听。
“郡主,你家狼主还是不要记得老朽为好。”
“咯咯咯咯------”草原上像是飞起了一群百灵鸟。
“肖公子,你怎么这般黑瘦了?像是查木合养的那匹老马。”女子看到萧冉后又说道。
萧冉并没有像老秀才那般拘谨,而是一直在盯着那女子看。
那女子倒是没在意萧冉有些放肆的眼光,而是粲然一笑,对着萧冉说道:“你们金銮王朝的人都这般看人吗?”
没等萧冉回答,女子转头对着老秀才说道:“先生,前几日看书,有一句话不太明白,我想请教先生一二。”
“郡主请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为贬义还是褒义?”
“自然是褒义。”
“那如果不是君子,而是如肖公子这般的人呢?”银铃郡主坏笑着又问道。
“这个------”老秀才不知该怎样回答。
草原上又飞起一群鸟。
在萧冉继承的记忆里,这个银铃公主是草原上人缘最好的人,以至于人缘好到出行可不带侍卫,只带着一个马僮就敢在草原上逛来逛去。
现在她明显在说萧冉不是君子,可萧冉是不是君子,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在萧冉的心里,一个女人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