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所医院,气氛却极其暗淡而充满着尘雾之气。
整所医院都被那白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人一走过去,便迎得满脸湿漉的雾水。
医院的医护人员都不敢多走进,生怕身上的白大褂被那密度极大的雾气沾湿。
那些病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样美丽的景色,而有一个人却十分例外。
汪景站在与雾区最近的护栏前,伸手去触摸那些虚无缥缈的白雾。
很快伸进去的手掌心,便留下了一滴滴温润的雾水。
他伸手抹掉,又再一次将手伸进那堆雾气里。仿佛这个举动只是他用做游戏的动作而已。
被药瘾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人站在她的身后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你和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见这句话的人回头,看见盛权宇的脸,毫不留情转头继续玩那些雾。
“我师兄不都已经告诉你了?还亲自来问我干什么?”
像小孩子的不满又像心情极度不佳的恶语,身后的人倒是没有生气,继续问着自己想要问的话。
“我觉得你对贺知书说的话应该有所隐瞒。”
“是么?”
两个字的中间夹杂着一声哼笑。
“算你猜对了,我确实没有完全把事实告诉我的师兄。”
汪景回头挑衅地看了一眼,“那你也别想在我嘴里撬出什么话来。不过你这个样子也没有能力把我嘴里的话撬出来吧。”
盛权宇没再问他问题,知道问不出什么来,轻轻咳嗽了几声。
只是这几声咳嗽,却忽然引起它身体里的巨大震颤。那些隐藏在骨血里的似蚂蚁噬咬般的痛楚,又循序渐进地显现在他身体表面。
等待了几秒钟,一阵波动的痛楚才渐渐消弭。
盛权宇捂住胸口急喘了几口气,微微弯腰平复自己刚刚想要撞头的冲动。
站在护栏前的那人,似乎觉察到身后的动静,慢慢转身看着他。
“喂,为什么你的药瘾发作的这么厉害?”
“你问我?”
盛权宇的目光里似有挑衅,似乎这三个字隐含了一些对面前人的埋怨,埋怨他竟然因为一点金钱,竟向自己师兄的朋友下手。
察觉到这丝情感的人突然生气。
“你以为我想吗?我还不是跟你一样,受到那个人的威胁。”
自己种的药瘾虽然没有眼前人的深,但还是在夜晚的时候受到那个药瘾的控制与苦痛折磨。
汪景为自己打抱不平,看了几眼憔悴倚靠在墙壁旁的人便愤愤离去。
他脚步生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
“又不是完全怪我,是自你自己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卧底而已。”
忽然他停顿在自己的病房前,琢磨着刚刚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卧底?”
他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忘记了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那个卧底奸细,盛权宇所种的药瘾应该不会只比自己的还要深。
将自己的病房门反锁后,汪景想了想,握着自己的手机。
要不要告诉他们?要不要提醒他们?还是任由那个奸细逍遥法外?
这三个问题都在他脑海中疯狂扭曲争斗。
终于经过几分钟的思虑,他拨通了自己师兄的电话。
贺知书正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一段录像。
桌前的手机忽然振动,将他的神思从录像中勾了回来。
“喂?你又惹了什么事?”
这句话立刻引起对面的不满。
“什么叫我又惹了什么事,难道我就不能向你汇报一些有用的事情吗?”
桌前的人扶额,只能忍耐静静将他所说的话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