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书郊外的别墅。
辛江训随意挑了一个客房住了进去。
他躺着看着窗外,忽然涌起一丝心酸。
离助手离去已经过了半天,他从黑夜熬到清晨,胸口的闷痛让他一直睡不着。
忽然,他听到一声门的轻响。
心中警惕的弦一下子绷起,辛江训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好像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忍着疼痛将床上的薄被把自己完全盖住,似乎这样就能掩耳盗铃般蒙蔽对方。
他心脏怦怦直跳,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助手手中提着许多生活用品,塑料袋磨蹭的声音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
脚步慢慢移动,助手寻找的眼神从第一个客房慢慢逡巡。
房间内的人清晰的听到那人的脚步声,以及推开门的声音。
他心中忽然慌张,害怕柳周已经找上门来。
啪嗒啪嗒,助手没有收敛自己的脚步,直接推开最后一间客房。
床上的人猛颤了一下,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
忽然,那脚步声在他面前停止。
一只手猛地将盖在他头上的薄被掀开。
惊慌、慌张与恐惧在他脸上遍布,青白的脸色更加苍白难以示人。
助手嘲讽一声,“你以为是谁?要不是我家贺总下了命令,我才不来管你这个病秧子。”
他退开将手中塑料袋中的用品随意放在桌上。
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紧张攥着的手缓缓松开。
辛江训安心不少,看着那塑料袋的一盒饼干咽了咽口水。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
他声音虚弱至极,面对面前这个唯一能帮助他的人无奈示弱。
助手瞥了他一眼,随手在那塑料袋中拿出一盒饼干,扔到他手上。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们未来夫人,我可不会对你这么好。”
辛江训心中屈辱,却还是将那盒砸痛他胸膛的饼干捡起。
因长时间没有饮水,他嘴角已经泛起死皮干裂异常。
助手在椅子上坐下,想起面前这人以前的所作所为,面露嗤笑。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仗着你那为所欲为的伯父,到处欺负人。现在怎么落到了这一副境地。”
他语气中没有疑问,只是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人不断嘲笑。
辛江训默默填饱肚子,干硬的饼干让他呛咳不止。
“咳咳,咳,咳。”
床上的人咳嗽十分剧烈,似乎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助手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从那塑料袋中找出一瓶水丢了过去。
“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我还是对你好一点吧。”
辛江训心中只有万分屈辱,但他面上不敢露出丝毫。
仔细打量面前端坐的助手,辛江训心里产生一个想法。
他嘴角微勾,喝了一口水后抬头看着他。
“乔巧,贺知书,还有其他人都以助手称呼你,难道你没有你的名字吗?”
这话似乎戳中了那人的痛处,助手心中一刺,冷冷盯住他。
片刻后,他一笑,倒也无所谓地开口,“是啊!过了这么久,大家都叫我助手,却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名字感到陌生。”
助手不像往常在贺知书身边那般恭敬有礼,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了自己桀骜不驯的本性。
脚步慢慢挪动到床前,他居高临下看着身下那苍白的脸蛋。
“怎么?你突然问这个问题,是有什么打算?”
一只手毫不留情戳在对方未痊愈的胸口。
辛江训痛哼一声,用力将他的手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