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宗室的注意倒也不无可能。
不过宗室子弟纵是要降封,也绝不会降李恪、李泰这样的皇子亲王,要降的也是嗣王亦或是郡王、国公之类,而李奉慈和李长沙正在其列。
旁人李长沙不知,但李奉慈在朝中一向名声不佳,此事若当真成了,那李奉慈必定难逃一劫。
李长沙担忧地问道“大都督以为此事有几分能成?”
李恪想了想,回道“此事本王也拿不准,本王只是随口一提,伯父与父皇相交匪浅,父皇未必会动伯父的郡王爵,堂兄也不必担忧。”
李恪越是这么说,李长沙反倒越发地不安了,李恪若当真觉得李奉慈的郡王爵稳固,便不会有方才之言了。
李长沙道“大都督,阿爹同我都无官职在身,又常不在京中,人微言轻,恐怕陛下未必能思及我等,还望大都督垂怜相助啊。”
李恪接着酒劲,倒也大方,李长沙的话出口,李恪也一口应了下来,对李长沙道“难得你我兄弟性情如此相投,这有何难,过些日子,本王便手书一封,送入长安,为伯父和堂兄说情。”
“如此便有劳大都督了。”李长沙听得李恪应了下来,连连拱手谢道。
李恪是李世民爱子,如今又身在太原,若是李恪愿意说情,李世民自然会多考量几分。
李恪把此事抛了出来,李长沙心中想着事情,也没有了再饮的兴致,又与李恪闲谈了几句,便就起身告辞离去了。
李长沙起身刚走,片刻后出了府门,直奔渤海郡王府而回。
“殿下,李长沙已经走了。”看着李长沙出府离去,王玄策回到了偏厅,对李恪道。
原本还坐在偏厅,一副熏醉之态的李恪一听得王玄策的话,顿时便来了精神,脸上的醉意全无,眼睛也恢复了神采。
不过想来也是,李恪善饮,千杯不倒,区区一坛酒,李恪又怎会醉了,方才李恪的这幅模样也只是做给李长沙看的罢了。
王玄策站在李恪的身旁,对李恪道“方才宴上听殿下的意思,似乎无意严惩李奉慈。”
李恪点了点头回道“本王只是稍加敲打罢了,确无意同他撕破脸面。”
王玄策道“这位渤海郡王在太原名声极差,不止穷奢极欲,甚至还常有侵占民田,强买强卖之行,李奉慈这些罪迹证据确凿,殿下要想动他不难。”
李恪和李奉慈,一个是爱子和一个是久不联络的堂兄,孰亲孰远,李世民心中自有计较,更何况李奉慈所犯的又都是损宗室名望,李世民忌讳的事情,只要李恪愿意,一封手书进京,扒了李奉慈的王爵并非不能。可听得李恪方才的意思,显然不欲对李奉慈下重手,王玄策也颇为不解。
李恪闻言,也悠悠地叹了口气,李恪清楚,李奉慈之流,虽无乱国大祸,但放在太原,只会伤民害政,于朝不利,李恪又何尝不想动他,又何尝不想为民除害,但有些时候,他也有他无奈的地方。
李恪道“本王如何不想动他,只是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本王不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魏玄成,本王做不得孤臣,本王要成大志,便离不得宗室里的助力,李奉慈在宗室子弟中位份不低,本王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他,只能暂行敲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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