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买在右卫之下,而右卫大将军阿史那苏尼失与李恪乃是旧识,倒还卖李恪几分面子,要一个席君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李恪要人的帖子下到阿史那苏尼失手中,李恪便让席君买先行回军,准备转司的手续了。
席君买刚走不过片刻,李恪楚王府的仆从又来报,翼国公家的秦怀道入府,现在偏厅等候。
秦怀道乃翼国公秦叔宝长子,李恪拜秦叔宝为师,时常往秦叔宝府上求教,故而和跟他年纪相仿,又玩得来的秦怀道走的极近。
李恪听闻秦怀道拜见,当即命人将秦怀道带了进来。
“小公爷不在府上歇着,今日怎的有兴致来本王府上造访?”李恪同秦怀道每日一同习武,一同玩乐,早已情同手足,见秦怀道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起身笑道。
秦怀道走到李恪的身边,对李恪道“自殿下你在昆明池夺魁,小弟的日子便过地很是不易,阿爹每日光是要我习武,连出个府门都难。”
自打李恪在围猎之中猎虎夺魁,秦叔宝便以李恪为例,鞭策秦怀道,昨日秦怀道可是在府上练了整整一日,好不容易才得了空歇息,溜了出来。
李恪闻言笑着问道“那今日你又是如何出府的?”
秦怀道回道“我借口殿下有事相传,我这才寻了由头出府。”
李恪道“你惯会如此,若是叫大将军知晓,仔细你的皮。”
秦怀道道“此事天衣无缝,只要殿下你不说,阿爹又怎会知道。”
秦怀道性情直率,很合李恪的胃口,秦怀道都开了口,李恪自然不会在秦叔宝面前拆穿他。
秦怀道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在李恪的对面坐下,对李恪道“我听闻殿下在春猎之上新得了一把良弓,特来向殿下借来看看。”
秦怀道好武,对落雕弓这样的名传于世的名弓自然也极感兴趣,以往落雕弓在长孙无忌手中,他自然借不来,不过如今到了好友李恪的手里,便想要见识见识。
李恪笑道“你我二人,还谈什么借字,你想看,直接来看便是。”
说着,李恪便打开了放在一旁的锦盒,从中取出了他方才擦拭许久的落雕弓。
秦怀道从李恪的手中接过落雕弓,伸手在光滑的弓身轻抚而过,掂了掂,点了点头,接着又一手握弓,一手提弦,轻轻松松,竟把一石多力的落雕弓拉了个满月。
秦怀道虽年少,却天生巨力,兴许比不得席君买搏虎之能,但光论气力也在李恪之上。
“弓身如满月,弓弦紧而不颤,好弓!”秦怀道看着手中被拉成满月的落雕弓,高声赞道。
秦怀道身于国公府,自幼便和十八般兵器打交道,兵器的好坏自然识得清楚。
李恪道“此弓曾随长孙晟公驰骋北疆,威震突厥,自是天下难得的良弓。”
秦怀道把弓还给了李恪,笑道“昔年长孙晟公一箭震突厥,那是何等威名,可谁曾想如今长孙后人竟都弃武从文,连落雕弓都输于了殿下,实在是好笑。”
大唐尚武,在武臣之子秦怀道的眼中,弃武从文可算是不务正业了,李恪看着秦怀道的模样,笑道“你这话要是叫长孙涣知道,怕是要气地顶上冒烟了。”
秦怀道道“他气又如何,照我说,殿下同他赌这一把落雕弓还是轻了,我若是殿下,我便同他加赌他那身衣裳,叫他输地光着屁股回府才是趣事。”
李恪与长孙家不和,连带着和李恪一向交好的秦怀道也看着长孙家不顺眼,听着李恪的话,他不敢提及长孙无忌,不禁在嘴上鄙薄了长孙涣两句。
李恪拍了拍秦怀道的肩膀笑道“我看你就是每日闲地厉害,专程到我府赏弓耍嘴皮子来了。”
秦怀道闻言,摆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