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你早未提及,偏偏回宫之后提起此事,莫非是岑文本告知的?”
对于皇子而言,开府建衙并非什么非分之举,李恪若是想,在大殿之上提出便是,怎的会拖到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恪是在朝会之后才有了这个心思。
杨妃爱子心切,绝不会跟李恪这么说,那剩下的就只有岑文本了。
听着李世民的话,一旁的杨妃也紧张地看向了李恪,既不知李恪为何要外出开府,又生怕李恪说错话触怒了李世民。
李恪抬头看了眼李世民,道:“开府之事确是岑先生告知恪儿的。”
“岑文本大胆,竟敢间我至亲父子!”李世民闻言,大怒道。
李世民动怒,倒不是因为李恪自请开府之事,而是岑文本私下同李恪这么说,颇有离间他天家父子的意思。
前些天李世民刚得了萧瑀举荐,欲用岑文本为中书舍人,可以现在看来李世民竟有了一种将岑文本拿下大狱的想法。
杨妃见状,心知已李恪的手段绝不会无端说出这些话来,必定还有后手,于是问道:“岑先生为何要你出宫开府,这可算是大不敬了。”
李恪闻言,忙道:“先生同恪儿说了,如今朝堂之上,众臣就皇子就藩之论甚重,先生要儿臣行事仔细些。儿臣自觉年幼,尚不能就任理政,但若再居宫中势必为人所非议,叫父皇为难,故而儿臣自作主张,愿自请出宫,待成年后再行就藩。”
就在贞观四年初,李渊十二子,比李恪只长了一岁的荆王李元则已经被外放婺州刺史,前往赴任去了。而随着李元则赴任,朝堂之上也掀起了一阵亲王就藩的风浪,李世民也为之头疼。
李世民听了李恪的话,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竟是李恪愿为自己分忧。
李世民大手一挥道“虎头不必忧心此事,我们父子亲情,岂是外人能够懂得的,朕断不能委屈了你。”
不过李恪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府,于是李恪看着李世民,依旧坚定道“恪儿为皇子,更是人臣,为父皇分忧本就是份内之事,恪儿绝不愿父皇为难。”
李恪说着,对李世民的称谓又正式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李恪较真的样子,仿佛又看见了四年前请愿北上的那个模样,李世民大为感动。
过了片刻,李世民对李恪道“岑文本教的好啊,我儿晓事啊。既如此,那朕便准了你。前隋权臣杨素在延康坊有一处大宅,应还过得去,朕便赐于你开府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