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纵容属下劫掠,证据俱在,若是上书何必要拉上李恪,唐俭一人足矣。
唐俭与李靖不合,再加上此前李靖突袭铁山,害的唐俭险些丢了性命,两人的关系便越发地恶劣了,此次唐俭拉上李恪一同弹劾李靖,就是想借助李恪的身份,一击必胜。
但唐俭想利用李恪,李恪又岂会叫唐俭如愿,唐俭刚走,李恪便来寻了李靖,不过不巧,李靖正也不在。
“启禀殿下,大帅现正在中军巡营,不在帐中,还请殿下稍待。”李恪刚到李靖大帐之外,帐外看守的护卫便对李恪道。
李恪道“也好,本王倒也不急,本王先往帐内等候,等大帅回来再说。”
李靖不在,李恪要往帐内稍坐,说来于理有些不合,若是旁人自然就当面拒了,可李恪的身份却与旁人不同。
李恪堂堂皇子,岂能在门外等候李靖?帐外的护卫听了,也只能应了声诺,将李恪带进了大帐。
李靖虽为主帅,但一向与士卒同甘苦,所以李靖的大帐倒也简单朴素,比起普通士卒自然好了许多,但与平常将官无异。
守卫的士卒走后,李恪便在大帐之中坐了下来,片刻之后觉得有些乏味,恰巧看到了李靖桌案上摆着的书籍,心中也生了好奇。
能叫李靖在行军作战之时随身携带的该是怎样的兵书?李恪站起身子,探着头望了过去,一行文字便落入了李恪的眼中。
“夫将之上务,在于明察而众和,谋深而虑远,审于天时,稽乎人理。若不料其能,不达权变,及临机赴敌,方始趑趄,左顾右盼,计无所出”
李恪看着李靖桌案上的兵书,脸上的表情越发地丰富了。
李恪虽非将,但也曾同苏定方身后读过一些兵书,这些兵书上的东西李恪却眼生地很,李恪心中不禁有了一种猜想。
果然,当李恪拿起桌案上的书,轻轻翻到封面之后,封面之上“六军镜”三个字闯入了李恪的眼帘。
《六军镜》,李靖兵法集大成之作,现在竟然就在李恪的手中,李恪想着,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李靖兵法了得,李道宗、李绩、侯君集等一众开国名将都曾虽李靖身后学过兵法,就连现在李恪的心腹苏定方也是如此,李靖用兵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李靖原本还担心苏定方成了他的心腹,一向善于明哲保身的李靖未必再肯教他兵法,苏定方用兵能否还如唐史之上那般了得,可看到这本兵书,李恪想到了解决之道。
李恪手中拿着兵书正在想着此事入神,而就在李恪的对面,李靖推帐门进来了。
“药师公。”李恪没想到李靖竟回来地这般快,偷看李靖的兵法被抓了个正着,脸上微微一红。
李靖见李恪正捧着自己的兵法在读,看得津津有味,于是问道“殿下也喜好兵法吗?”
李恪故作不知道“倒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看看,药师公的这本兵书倒是新奇地很,本王此前从未读过,也不知是出自哪位用兵大家之手?”
李恪若是早先知道这兵法是李靖所著,便有恭维之意,但李靖并不知李恪已然知道,于是谦虚道“殿下谬赞了,这本《六军镜》不过是臣闲暇所著,不堪大作之称。”
李恪闻言,脸上露出了讶色,忙解释道“本王此前之前只当此处是那位先贤的手笔,不知竟是药师公所著,故而随便翻来看看,无礼之处还望药师公勿怪。”
李恪已经这么说,李靖哪里还有责怪他的道理,李靖只得道“无妨,殿下言重了,区区拙作殿下看了便看了,只是不知殿下此时来寻末将所谓何事?”
李恪闻言,当即将手中的兵书放下,对李靖道“本王近来听到了一些传闻,特来向药师公求证。”
李靖问道“不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