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可汗,拜见可敦。”
坐于颉利身旁的义成公主听得李恪以唐皇三子自称,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皱,似有不悦。
义成公主对了李恪问道:“你我从未谋面,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李恪回道:“突厥女子中能有这般风姿的,必是可敦无疑。”
李恪之言,听着虽是奉承之语,但义成公主听在耳中却丝毫不悦,因为这不是义成公主想要看到的李恪的反应。
义成公主与李恪之母杨妃乃堂姊妹,义成公主便是李恪的姨母。
李恪如今是身在突厥,他乡遇故亲,还是有能力庇护他的故亲,李恪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义成公主只从李恪的反应中看出了两个字,那就是“疏远”。
不过李恪毕竟年幼,义成公主也不知他究竟是可以疏远还是因为紧张所致,于是接着问道:“你来时如意的身子可还好?”
义成公主口中的如意是李恪生母杨妃早先的封号如意公主,义成公主所问的自然就是杨妃了。
李恪如何不知义成公主试探的意思,但当着如此众人的面,李恪绝不敢与这个和大唐势不两立的前隋公主有太多瓜葛。
眼下义成公主确能护得李恪周全,可这个消息一旦传回大唐,势力引得李世民不悦,那李恪便等于和未来的皇位彻底无缘了。
李恪顿了顿,回道:“有劳可敦挂怀,阿娘身体康健,一切无碍。”
李恪称可敦而不称姨母,李恪的话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触怒了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轻哼了一声,指着大帐中的末位,对李恪道:“坐吧。”
李恪看着义成公主所指的席位,已经挨着帐门,在这寒冬数九的,想必是个吃冷风的好所在了。
李恪心中一阵苦笑,拱手谢道:“客随主便,李恪谢过可敦美意。”
说着,李恪回身坐到了末席之上。
李恪乃大唐质子,更是唐皇亲子,身份尊贵,在突厥便是代表了大唐,依理而言,就算是安排李恪坐于上上席,与小可汗突利并列亦无不可,可却偏偏坐到了最末席,其中的意思不言自喻。
义成公主乃颉利之妻,在突厥身份很是尊崇,她的意思在很大程度上便代表了颉利可汗的意思,义成公主这么做,众人便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若是此时上前叫李恪难堪,非但不会触怒可汗与可敦,反倒能讨好他们,博他们一乐。
想到这一句两得之利,本就早有打算的康苏密站起了身子,朝上的颉利可汗与义成公主行礼一拜,然后指着桌上拳头大的大角杯,似是玩笑对李恪道:“今日大宴,三皇子姗姗来迟,依例是不是该自罚三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