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军的节节推进,吐蕃战事日渐不利,不止是吐蕃四如的边境,就是国都逻些的压力也日益地大了起来,尤其是困坐布达拉宫的吐蕃赞普贡日贡赞,更是坐立难安。
贡日贡赞不是少年领兵,平定高原的弃宗弄赞,他没有领军挂帅的本事,与此同时,他又始终拿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来,眼看着唐军日益逼进,吐蕃四如的权贵的利益已经被从根本上侵犯,他们坐不住了。
他们开始发扬高原部落自古传下来的习俗,不再被动地等候赞普的命令,而是自下而上地起势,逼迫贡日贡赞做出决定,重新启用能够解决困局的人,以此来保障他们的利益,而这个人正是禄东赞。
这场自下而上的起势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除非高原战局会出现逆转,否则重新启用禄东赞就是必然,就算是赞普贡日贡赞也挡不住,这一点雄骨也无法反驳和否认。
所以李恪命人传来的消息给了雄骨一个警钟,也提醒了雄骨他将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将要面对的是重新被启用的禄东赞,而他和禄东赞一向不和,甚至他一度没少为难禄东赞。
禄东赞一旦被重新启用,就意味着赞普的威望大跌,同样地,作为雄骨将会成为牺牲品,彻底失势,难以立足。
而要避免这样的困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来一场大捷,以这场大捷来证明他雄骨的价值,鼓舞人心,但大捷不会凭空而来,坐在阁川驿中是等不来大胜的,只能等来吐蕃被一步步蚕食的消息,所以雄骨必要伺机出城一战,如此再有机会阻止禄东赞重掌兵权。
次日,晚间,阁川驿。
唐军又是一日攻城,阁川驿已久横亘在唐军的眼前,挡这唐军南下的去路,显然,唐军还是未能如愿攻下阁川驿,雄据高原天险的阁川驿还在吐蕃人的手中。
“唐军这几日攻城是越发地猛烈了,想必唐皇是急了。”阁川驿守将扎隆看着城下不远处如潮水般退下的唐军,对身旁的雄骨道。
雄骨指着唐军中走在最前的李恪,道:“唐皇已经连续三日督战,若非是急到极点,他绝不会如此。”
扎隆拱手拜道:“恭喜大帅,看唐军这个架势,只怕是硬撑不了许久了,只要再守上些许时日,待唐军退兵,大帅就是吐蕃最大的攻城。”
扎隆的话听着在理,也确实是在恭贺雄骨,但雄骨把扎隆的话听在耳中,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唐军在阁川驿下时日未久,就算是连日攻城不下,士气大不如前了,也不会仓促退兵。
因为唐军不止这一路大军,唐军主力进展不顺,必定会敦促其他路进军,到时其他路的吐蕃军压力更大,只会加快禄东赞复职的速度,恐怕雄骨的主帅之位是守不到唐军退军了。
雄骨想着以后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军退军,看着禄东赞捡了这个大便宜,他是万万高兴不起来的。
雄骨道:“想等唐军退兵,谈何容易,唐军营中的余粮至少还可以支撑数月,若是我们只知固守,短时间内唐军是不会退兵的,要速破唐军,我们绝不能坐等。”
扎隆听着雄骨的话,一下子有些愣住了,他刚刚说的是固守等待唐军支撑不住退兵,谁说过要速破唐军了?听这雄骨的话,似乎是有意出城和唐军一战。
扎隆忙问道:“大帅是何意?”
雄骨回道:“唐军人多势众,本就兵甲精良,眼下又攻城日急,势头一日猛烈过一日,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咱们的阁川驿是铁打的,也会被凿穿,所以未免唐军早晚破城,我决定出奇兵,先破唐军,如此可保阁川驿不失。”
扎隆听了雄骨的话,顿时急了,当即道:“大帅不可,唐军兵力远胜于我军,绝非正面可敌,大帅出城与唐军交战,恐怕难有胜算。”
雄骨道:“我自然知道唐军势大,又怎会正面力敌,我已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