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军的战力,尤其是苏定方的麾下精锐,金庾信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只要是同等的地利,百济军绝不是唐军的对手。
苏定方为了攻城,为了抹平地利上的劣势,决定要堆土山攻泗沘城,这在极大程度上减少了唐军的劣势,甚至可以转劣为优,大大地减少唐军的伤亡,但这么一来却是将伤亡和压力转嫁到了新罗军的身上。
这事金庾信自然是不愿接的,但早在此前金庾信自己就已经放出了话来,临阵冲杀新罗军兴许不成,但出些蛮力还是成的,这堆土山的事情可不正在出蛮力的范畴之内吗?而且苏定方军令一下,他若敢不为,苏定方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无奈之下,金庾信只得接了苏定方的军令,负担起了在泗沘城外建土山的事情。
只是这要建土山,又如何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新罗的五万大军大部分都扑上去,至少也要二十日的时间,不过好在泗沘城临山,材料倒是不难找,也给金庾信和新罗军省了不少力。
八日后,泗沘城下。
金庾信策马赶到泗沘城外,看着城外土山的进度,感觉这座山仿佛不是建在城外,而是建在他的心里一般,心头被压地难受。
“兄长来了。”金庾信一现身,负责督建土山的金钦纯便看到了金庾信,上前拜道。
金钦纯是金庾信的亲弟,也算是新罗国中有数的名将了,金钦纯自幼便跟随金庾信左右,和金庾信关系极近。
金庾信问道“这山建的怎么样了?”
金钦纯回道“进度倒是还行,如无意外,二十日内必定能够完成大将军的交代。”
金庾信道“那便好,这苏定方也不是易与的,切莫叫他抓住了把柄,降罪于我们。”
金钦纯一口应道“兄长放心,我知道轻重。”
在确定完堆山的进度能够及得上苏定方的军令后,金庾信才又接着问道“这几日我军死伤如何?”
金钦纯回道“这建的土山离着城墙有些近,城池上的箭雨时常骚扰,将士们虽顶着甲盾,但也难免会有死伤,只这几日已经在千余人了。”
金庾信皱眉道“这才几日,便就死伤千余人,再过几日,待土山越垒越高,离着城墙越来越近,死伤之会更多,你务必叮嘱麾下将士,千万不可松懈大意,做好防备。”
金钦纯应道“兄长放心,此事我定会谨记,只不过还有一事,兄长还需早做打算。”
“何事?”金庾信问道。
金钦纯回道“近几日来唐军四处游战泗沘城周边,攻占、纳降了多城,粮草金银之类所得颇丰,而我新罗将士却只能在此地堆山,出些苦力,军中将士对百济甚至是唐军的抱怨都颇多啊。”
这几日间,新罗军在泗沘城外堆土山,准备攻城,唐军那边也没有闲着,刘伯英带着麾下士卒四处游击,已经打下了百济王畿一带六七座城,百济王畿周边富庶,故而这几日唐军也缴获颇丰,比起在泗沘城下苦哈哈地堆山的新罗军确实舒服许多。
军中抱怨金庾信自然也能理解,毕竟两相对比差距太大,任谁看了都会眼红,但这事也怪不到旁人身上,此前是金庾信自己为了保全实力,贬低了新罗军的战力,故而才得了这不必上阵的差事,现在也反不了悔了。
金庾信道“此事你要好生安抚将士,抱怨百济可以,但切不可和唐军起了冲突,现在还不是和唐军翻脸的时候。”
若是依着金庾信的算计,此战最好的结果是苏定方大军在百济惨胜灭国,而北面的李绩也和高句丽拼地相互死伤惨重,如此便是新罗从中得利的最好时候,不止可以据有百济之地,甚至有一统三韩的可能,但现在唐军兵力正盛,自然还不能开罪。
金庾信想了想,又接着道“你私下透出消息去,告诉将士们,就说泗沘乃是百济国都,最是富庶,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