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世民病重后,李恪每隔一日便会早起进宫一趟,去宫中探视李世民的身体状况,今日便又是进宫探视的时候。
今日一早,李恪便携太子妃武媚娘一同进宫了,走到宫中的龙道之上,李恪心头便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样沉闷,因为自打今岁入冬以来,李世民的身子骨便越发地不成了。就在前几日,李世民竟因体力不支在宫中昏厥,一度卧床不起,李恪担心李世民,心中难免沉郁。
李世民身子不适,现在时常进宫探视李世民的自然不止李恪一人,这一次李恪便碰巧遇上也在宫中探视的长孙无忌。
“恪儿和媚娘来了。”李恪才进寝殿的门,李世民便瞧见了进门的李恪,还不等李恪开口见礼,李世民先对李恪道。
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还挣扎着要慢慢起身,坐着靠在床边。
“父皇慢些。”李恪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李世民,慢慢地把李世民扶起,靠在了床边的软垫上。
李恪正扶着李世民,一旁的长孙无忌对李恪和武媚娘见礼道“臣长孙无忌拜见太子、拜见太子妃。”
李恪扶着李世民腾不出手来,武媚娘抬了抬手,示意长孙无忌起身,道“司空有心了,这么一早便来宫中探视父皇。”
长孙无忌道“臣于陛下亦臣亦亲,陛下染病,臣时来探视也是应当的。”
李世民靠在床边,对李恪和武媚娘道“为父这边每日都有人来,你们也不必时常都来探视,尤其是恪儿,近来掌官员岁考之事想必也不曾歇好,太辛苦了。”
李恪道“儿臣主司岁考是为国,儿臣探视父皇是为亲,国与亲并重,其一皆不可废,这也是儿臣跟父皇学的。”
李世民知道李恪的性子,笑了笑也不在多言,转而问道“官员岁考的事情做地如何了?”
李恪回道“京中的已经定完,地方的也定了大半,只差河北、山南和陇右三道了。”
李世民听着李恪的话,满意道“进度倒是不慢,恪儿想必费了许多心力。”
李恪道“这都是儿臣应当的,待岁考定完儿臣再递奏本进宫,给父皇终定。”
官员岁考干系重大,李恪是第一次做,也担心有些不妥,交给李世民终定也是合理,既是为了稳妥起见,也是代表了李恪不越格揽权的态度。
不过李世民闻言,却摇头道“不必给为父看了,就按你的意思定吧,为父既然把此事交给了你,便是要由你全权决断,你的意思便是为父的意思。”
李世民本就是有意借此事给李恪在朝堂立威,既然立了,自然就索性立到底,绝不会再插手此事。
李世民会这么做倒也不叫李恪意外,李恪道“既如此岁考之事儿臣便做主了,但还有一事尚需父皇定论。”
“何事?”李世民问道。
李恪回道“礼部尚书李百药今岁致仕,太常少卿萧锐外调相州刺史,这两个紧要之位出缺,还需父皇指下。”
礼部尚书执掌礼部大权,掌礼祀诸事,为六部之一,干系重大。太常寺少卿为太常寺次官,佐弼正卿,列九寺少卿之首,同样为朝中要职,这样的官职李恪自然不能擅断,要先禀奏于李世民。
李世民知道,李恪行事稳妥,不会擅断,但李恪也是有主见的人,既然这么问他了,必定李恪自己的心里也是有了主意的。
李世民道“恪儿可有什么主意,不妨说出了,为父和辅机也帮着参详参详。”
李恪道“礼部尚书儿臣以为可用长孙冲,长孙冲在礼部多年,熟悉礼部事务,颇有政绩,朝中上下有目共睹,而且长孙冲出身名门,家学渊源,正可胜任此职。”
用女婿兼外甥的长孙冲为礼部尚书倒也正和李世民的心意,首先长孙冲是因为李恪才提拔起来的,对李恪忠心耿耿,正和现在李世民为李恪立威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