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佣人知道他的喜好，给他泡茶的时候，特意在里面洒了几片茉莉。

宫凌夜进房间后，正和顾持允寒暄，就瞧见了外面院子里的腊梅开得尤其浓烈。

正巧，顾持允去了楼上给顾听雪拿东西，宫凌夜问顾听雪“听雪，你家今年的梅花好像开得比往年早些？”

顾听雪点头“是啊，往年还真没这么艳！”

宫凌夜看着她眸底的向往，于是问“想不想出去看看？”

顾听雪点头，又担忧道“爸爸不让。”

宫凌夜道“我去帮你拿个毯子。”

他说着，上楼吩咐佣人拿了毯子，给顾听雪裹上，这才推着她往外走。

“好香！”顾听雪仰头看着还有些飘雪的天空，她身边是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人，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泡入了温泉，全身上下都是暖的。

“我帮你摘几朵。”宫凌夜说着，伸手就摘了几朵花，递给顾听雪“听雪，你家的植物，好像长得都比外面的好。

帝城冬天这么冷，顾家没有专门的花房，花苗却不会被冻死。宫凌夜以前没有注意这些，今天从落地窗往外看，才突然心头一动，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并不合逻辑。

下毒下到茶里饭菜里，这是最下乘的做饭，也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做法。

毕竟，他这么些年来，也养成了习惯，吃过的饭菜，会有人专门留下一点用于化验。

可是，多年来一无所获。

而如果，毒素本身并不存在，只是和其他东西起了反应，形成毒素呢？

这种方法操作起来很难，但是也并非没有可能。

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一出生，因为遗传，或者说因为祖上常年服用的东西断了，他的身体本来就承载着毒素。

所以，他一旦缺少了那个东西，到了一定年限，可能就会毒发。

宫凌夜走到花圃前，弯身，用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捧了一抔土。

刚刚收好，身后，就传来顾持允的声音“凌夜，在看什么？”

宫凌夜站起身来，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上没有沾上一丝尘埃。

他转头，语调自然“就是看看顾伯父怎么种花的，我刚刚买了一套别墅，也想种一些。”

“没想到你也喜欢花。”顾持允笑笑，又看了看女儿掌心里的红梅，道“凌夜，改日我可以去帮你种一些。”

宫凌夜微笑“哪能让伯父当我家的园丁啊！”

顾持允道“你这么照顾听雪，她也从小就黏着你，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宫凌夜点头“那就谢谢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