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半田按照李道禅的吩咐,将墨甲军之中,现在能够抽调出来之人全都待到烟云城南门。不过现在已经月上枝头。卢半田也不知李道禅欲做合适。
“卢半田,纵然是跟小爷前来的只有两千墨甲军,可你们功夫不一般,难道都已经战死了不成?”
卢半田自然听出李道禅心中不满,他急忙说道:“回禀将军。这百人已经不少。”
“不少?两千墨甲军,你只给小爷带来百人,还说不少?”李道禅瞪着双眼,手指卢半田大声说道。
“将军,两千墨甲军,北门一千,剩余三门各三百。二人这些日子,墨甲军也死伤尽五百人,重新调配,最后能抽出来百人已经实属不易。”
卢半田没有半句虚言。先别说高月勾与元天吉所领的败军三万,那些士卒已经被北蛮吓破了胆。更有前来驰援的三万的武夫,虽然一个个身上多少会些功夫,但他们不服管教,战场之上,各怀心思。
所以,这守城之事,便全靠那墨甲军在城墙之上,苦苦指挥。原本便已经是竭尽全力。
而这些日子,北蛮攻城,墨甲军身先士卒,悍不畏死。身上的盔甲与功夫,也不能保他们刀枪不入。
若是没了这些墨甲军,只靠那些士卒与武夫,这烟云城可守不住这么多日子。
如今,李道禅还要将其中精锐抽调出来,卢半田已经是竭尽所能。就算李道禅心中不满,他也毫无办法。
“五百?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李道禅心中一惊,他不是不明,战场死人乃是常事,而是心疼。
毕竟若是没有他,这些墨甲军在皇城之中安心做自己的禁军,怕是只有大奉所有的士卒全部战死之后,才有他墨甲军冲锋陷阵之时。
而就是这帮本该享清福之人,却跟着他来到了烟云城抵御南蛮。李道禅如何能不心疼?若是可能,李道禅巴不得,死去的全是那些江湖武夫,毕竟当时他欲带这些人前来抵御北蛮之时,可没几人愿意答应。
“是的,将军。”卢半田也心痛不已。
他所领的这些墨甲军跟自己可是多年的弟兄,看着这些就这么死在烟云城,他又如何对得起这些人的家中妻儿老小?
李道禅这才长吸一口气,说道:“卢半田,你做的很好。”
“将军,末将……”卢半田以为李道禅还心中责怪,想要出言辩解。
李道禅却说道:“是我害了他们。”
看到李道禅面色清冷,卢半田急忙说道:“将军莫要自责,我等虽为禁军,可还是大奉的士卒。这既然是当兵的,便要保家卫国。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李道禅没有回答,一转身,看向那些墨甲军,他说道:“我叫你们前来,是要送一人出城。不过你们想必也知道,这城外可还有北蛮大军把守,就以你们区区百人,冲去处,说不得会被北蛮所擒,到时,会有何种下场,我便不再多言。”
卢半田这才晓得,原来李道禅叫他抽调来墨甲军是为了护送一人出城。
见无人说话,李道禅继续说道:“虽然是我之命。不过你们不用非得听从,若是有人不愿,现在可离开!”
“将军,我等既然是将军的部下,又怎会贪生怕死?”卢半田说道。
看着卢半田义正言辞的模样,李道禅抬手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卢半田,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有人死。”
“末将不怕!”其中一个墨甲军大声说道。
李道禅转头看向那人,他说道:“死了,便回不了家乡。也再见不到父母妻儿。你们死了,他们又当如何?”
“末将若死了,愧对爹娘妻儿来时担当牛做马再偿还恩情!”
李道禅听之,竟然心中一震。若谈到风浪,李道禅虽然年纪尚轻,但也经历过不少。早对这种豪言壮语,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