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鹤影虽然武境颇高,但他也从未领兵打过仗。不过看到身后那些武夫,寒鹤影心中颇为担忧。这些武夫,虽有三万之众,可真到了战场之上,又有几人会为大奉抛头颅洒热血?
江湖之中讲的是一个“义”字,而家国讲的却是忠义。少一字,便是天差地别。
不过,北方战事吃紧,这三万武夫,多少也会有些用处。他寒鹤影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只需将这三万人送到烟云城,剩下的便是慕容亦温的事。
不过寒鹤影去往烟云城,不单单如此,他也要上战场杀敌。聊想当年家中的那场大火,让寒鹤影懂得,虽然读书,能救家国,可救不了自己。
所以他才弃文从武,再不想遇到屠刀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被人宰割,而他自己却只能落荒而逃。纵是他当时再不愿意,不过为了寒假香火传承,不得不走。
正在寒鹤影回忆当年之事时,却听到身后有争吵声,寒鹤影看了过去。只见有两个武夫,只因一件小事,在那里争吵不休,看他们二人的架势,颇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意思。
按他寒鹤影的性子,原本对于此事,一向视作不见。可如今他算是半个统帅,总不能,人还未到烟云城便已经内讧。
寒鹤影心念一动,便站在二人之间,手中长剑并未出窍,可身边凭空两道剑气,让那二人连连退后。
“两位住手。”
“寒公子,虽然我等答应跟随你前去烟云城,可现在却是我跟他二人之间恩怨。”其中一人,见到就算寒鹤影出手,仍是不客气地说道。
寒鹤影转头看向那人:“你与他二人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也罢。但此时不可动手。”
“既然是恩怨,现在不可,何时才可?”那人问道。
寒鹤影望了一眼北方,说道:“若是你们能从烟云城活着回来,才能了却自己之间的恩怨。”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其他武夫也是面上一颤。
可寒鹤影并不是危言耸听,这便战场。就算他们有何深仇大恨,在家国战争前,都不足挂齿。
二人沉默不语,寒鹤影却把出自己的长剑,他看向众人说道:“诸位,我与诸位无冤无仇。但如今北蛮南下,此才是头等大事。若是诸位还有人因个人恩怨扰乱军纪,我寒鹤影一定会在此杀了此人。”
“军纪?寒公子,我等何事变成了大奉士卒?”有人出言嘲讽。
寒鹤影心中微叹,这些武夫,至今还不明白,他们虽然还未踏上沙场,可早就已经是大奉的士卒了。
不过寒鹤影话已至此,至于他们武夫能否明白,便不再是他的事。
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寒鹤影练武多年,虽然剑上沾有鲜血,却未曾杀过人。他的剑再见鲜血,寒鹤影倒不在意,哪怕就算是杀人也可。
但寒鹤影却不想,死在他剑下的第一人乃是大奉之人。
看着手中的长剑,寒鹤影插回剑鞘之中,转身回去,他骑在马上,之淡淡说了一句:“继续赶路。”
此次风波也就这般了了。三万武夫想烟云城前行,却畅通无阻。即使到了城池关隘,也无人拦他们。
这乃是因为慕容亦温早就从皇帝李元长那里要来圣旨,带着圣旨,就算心中不信,但谁人也不敢拦着他们这些武夫。
行军容易,可这么多人的口粮却不是一件易事。
这对于朝廷来说都颇为麻烦,可现在不管到了何处,都有宇文家的商铺,为他们送来粮食。不仅如此,若到了城镇,还有歇脚的地方。
不过既然是战事紧急,可由不得这些武夫,只不过稍作停留,便继续前行。每日睡觉也不过两个时辰罢了。
就这般,三万人虽然在李道禅离开后才开拔北上,但烟云城近在眼前。望向烟云城,寒鹤影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