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筷子咸菜,放在小碟中。将稀粥与咸菜小心翼翼放在篮子里,嫦文提着篮子便去找李无二。
家中贫困,就算稀粥也是难得之物。嫦文一家虽然念得李无二的传道受业之恩,可也不能将一家吃食全都“孝敬”李无二,这不是自私,乃是人之常情。
不过嫦文的这一碗稀粥,乃是她的饭,嫦文不吃,给自己先生,可见孝心。
想着等见到先生,不禁可以和李无二一谈昨夜心中感悟,更是能让李无二为自己答疑解惑。还有一件令嫦文开心之事,那便是先生能吃到自己亲手所做之饭。
来到宗祠门前,嫦文敲了敲门,却不见先生回答。
李无二一向早起,可为何还不来给自己开门?
嫦文在门外喊道“先生,是学生嫦文,我昨夜读书,心有疑惑,还请先生解惑。”
可门内还是无人应答。
嫦文只得用力一敲,只见到宗祠木门缓缓而开,可看不到有人。嫦文走了进去。来到李无二的住处,仍是不见他。
心中正疑惑时,看到桌上有书信,上面写着嫦文二字。嫦文一眼就认出,这是李无二的笔迹,她将篮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信。
看完信后,只见嫦文双眼通红。
“先生走了。”嫦文轻声念道。
李无二在信上没有说明为何要离开,也没有说他要去哪里。只交代了日后若是村中再有其他教书先生,可告知村中孩童所学几何。
“先生,你为何要走?”嫦文自然不愿李无二离开,这几年来,若不是李无二,怕是她嫦文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乡村丫头。
虽然现在仍是乡村丫头,可现在的她确实一个懂得读书为何物的乡村丫头。如今李无二还有一事交代嫦文,虽说村中孩童要蒙学,总得要个先生,但想必村子请先生的话,怕有些捉襟见肘,到时真的没有先生肯来,那嫦文便来做先生。
“先生,我……”李无二此事之前便已经跟嫦文谈过。
何为先生?
嫦文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而李无二说过,先生的先生不是天生的先生,他的先生不是,他李无二更不是。所以,人人都可以做得了先生。
嫦文将书信工工整整叠好,收了起来。看看四周,原本现在先生应该就在此处,吃着她做的饭,然后听她讲这些日子读书的心得。时不时得为她指点一二。
原本这里就只有先生一个人,但是嫦文只要跟李无二在一起,只觉得这简陋的祠堂,仿佛比天下还大,高至琼宇。
日后想来这里便只有她自己,还有村里一起蒙学的村童了吧。轻轻抚摸着李无二所坐的椅子,嫦文坐了下来。不知先生坐在此处时,日日在想何事?只怕,若是她想得到答案,不知要在什么时候。
而远处,李无二站在山头上,望向宗祠,既然已经跟慕容亦温挑明,李无二已经没有留在此处的道理。
不过然然留了书信,李无二不知为何,总想着回来瞧一瞧。他知嫦文一定会在晨曦之时,前来看自己。果不其然看到嫦文,只是嫦文叫门,宗祠之内哪还有人?于是李无二给嫦文开了门后,便离开宗祠。
“日后是吃不上嫦文做的饭菜了。”李无二微微一笑,想到此事,倒是颇为遗憾。
不过李无二注定要走,若是他留在此处,文无奇自然还有派人前来寻他,虽然李无二现在不惧,但也不想打扰这平静的村子。
他这个做先生,只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自己的学生,倒是失了作为先生的本分,尤其对于嫦文来说。
在李无二看来,假以时日,嫦文虽未女子,但在文坛之上,一席之地对于她来说太小。
李无二为嫦文打开一扇大门,剩下的便由她自己来走了。
这般想这者,李无二抬头望向空中,远处初阳照耀,将村子中的黑暗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