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禅坐在院子中,这些日子没有见到陈尽仇,想看看他有没有荒废功夫,陈尽仇一出招,便让李道禅暗暗心惊。
自李道禅教他无名经决时,他便发现陈尽仇所学速度之快,让他是望尘莫及。
不仅如此,陈尽仇心智坚定,比之他年幼练武时要强上太多。
“很好,尽仇,去倒杯水来。”李道禅说了一句。
陈尽仇因为李道禅重伤痊愈,又被李道禅夸奖,心中开心,跑进屋子中去给李道禅倒水。而李道禅则轻声问道“要走?”
“嗯。”
胡二坐在他的身旁。
“那小子根骨奇佳,悟性也不差,他日说不得在武道之上成就非凡。”
“这我知道。”李道禅望了天空一眼“只是,如果可以,我倒不想他练武,平平淡淡一生岂不更好?”
“对他人说,还不如对你自己说。”
“我便是因为听不进,才想对他说。”
“那你小子真的够闲的。”
李道禅笑道“跟这些下人比起来,可不是闲?”
胡二看着院子外行色匆匆的宇文家的仆人。
“看来宇文老爷,对于他闺女的婚事,还真是着急的很。”
“你都要走了,何不带小爷一起?”
“我走我的,为何要带上你?”
“小爷怕你一人寂寞,好心陪你。”
“还是算了,你小子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可看不上。”
李道禅嘿嘿一笑“你把小爷当成姑娘不就行了?小爷这次可以忍。”
“天底下再丑的姑娘都比你小子好看,不要来恶心我。”
“行啦,小爷就是这么一说。就知道你也懒得帮我。”
胡二笑道“不是我不愿帮你。人都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可知为何有这个说法?”
“为何?”
“毕竟庙里的佛陀就是一块石头,最多抹上一点金粉。拆了庙宇又如何?再说佛教将因果报应,可未必是现世报,自然没人怕。”
“又为何没人敢毁婚?”
“毁人一桩亲事,坏了人家的好事,跑到哪都有人追你不放。再说成婚生子,可是给祖宗续香火。一家一姓的祖宗何其多,冤魂缠身,谁不怕?”
“既然没佛陀,哪里来的冤魂?”
“小子,你愿意招惹一个小人,还是愿意冒犯一个君子?”
“懂了。”
“懂了就好,安心等着成婚便是。”
“可我见过有人毁婚的,可没见过拆庙的。”
“别跟我贫嘴,没用。”
“是的哦,还不如劝劝尽仇不要练武来的实在。”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了的。到头来,路如何走,还得看他自己怎么选。”
“路是自己选的,别人帮不了。所以才在这里瞎着急不是。那小子跟我很像,这也是为什么我教他武功的原因。会了武功,不一定能帮他报仇,但终归能给他一些自保的能力,让他在想换条路时,有的选。”
胡二笑道“这些话,你可曾对他说过?”
“没有。觉得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会适得其反。你看他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在我面前也温顺,实则仇恨已经在他心中扎了根。若不是因为他还能听得进我的话,怕不是现在他将会是另一番样子。”
“没看出来,你还挺心细。”胡二笑道。
“老大,给你的水。”陈尽仇从屋里走了出来。
“尽仇,咱们这位胡前辈要走了,给他道个别。”李道禅对陈尽仇说道。
陈尽仇看了一眼胡二,却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这一路上胡二前辈可是为咱们做了不少事,说两句感谢的话也算是聊表谢意。”
陈尽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