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里。
“苏河怎么样了,他的腿如何?”
站在苏河的房外,赵韵宁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里,白嫩地鼻尖,清晰地闻到从里面传出来浓浓药味。
云焕顺着她的视线,担忧地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哎,不乐观啊。他的腿,是被人生生一刀一刀切开的,我已经给他接了骨,不过后面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再骑马、练武了,好好的一个公子哥算是……哎……”
赵韵宁眉心一颦,道“到底是谁害了他?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云焕无奈地摇摇头,“能是能,不过他现在刚过知道自己腿的情况,情绪恐怕不稳,我担心他冲撞了你。”
“他言语之间冒犯了云兄?”
赵韵宁瞳仁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
云焕摇摇手道“这却没有,我好歹是大夫,又为他诊治,他就算是心里有火也不该对我发。他确实是很平静,但我担心,他心里是难受的,若是在与你说话时,猛地一下便爆发了,冲撞到你不好……”
“无事云兄。”赵韵宁浑然不在意道,“他不是那么粗俗无礼之人。”
云焕听见她这么说,眼神一顿,笑了“弟妹,你又不曾认识他,如何便知他不是粗俗无礼之人?”
赵韵宁一怔。
自然是因为自己父亲,曾经赞许过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性格谦让有礼,是天地人杰。
但这话,不好说。
赵韵宁笑了笑道“我听人说起过他,所知道他这个人很好,很有礼。”
“弟妹的耳闻可真不少。”云焕甚为同意地点点头道“或许是,但人在遭受了巨大创伤之后,多多少少性格上会有些变化,弟妹见了他还是小心些,不要与他说太多关于伤势之事。”
“好。”赵韵宁盈盈一笑,慢慢往阶梯上走。
屋里。
赵韵宁调整了一下表情,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叩响了屋门。
“谁?”里头有人问。
“我是楚王殿下的侧妃,想来看看苏公子。”
默了一会儿,里面的人道“请进。”
赵韵宁走了进去,她身边的小桃提着食盒,一进屋,小桃边将食盒放在苏河手边的桌上,再将里里的东西慢慢拿出。
这桌上有一个碗,大概是苏河刚刚喝过药的。
赵韵宁轻轻一瞥,看见桌子低下,便看见几条触目惊心地红色血带,看来,云焕刚刚给包扎时用过的。
苏河半靠在床上,正对着赵韵宁微笑,看见小桃为他布餐,还微微低头道谢“有劳姑娘了。”
这是赵韵宁第一次见苏河,他面色稍稍有些苍白,眉宇之间带着竹林间的豪气与清新,不卑不亢,若不是自己知道苏河受了多大的苦,恐怕还以为他只是小伤。
苏河看着她道“初次见面,便让宁侧妃看见苏某这般狼狈的模样,真是过意不去。”
他虽口中说自己狼狈,可他的神色落落大方,丝毫没有难堪之色。
作为安国公家的嫡子,苏河从小便是安国公家的璀璨明珠,他出身好,样貌佳,人品端正。
在京中一众高门子弟中,他从小就是便是出类拔萃的,他虽也流连烟花之地,可与齐明那等贪慕美色之人不同,苏河向来便是一身清风明月,喝酒听曲,从不乱来。
苏河被陆霁远就回来之后,又被云焕贴身诊治,在得知自己的双腿日后不能习武骑马时,脸上并无怒色,仿佛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像云焕所说,他越是平静,大家便越是害怕,担心他是心里有话,还没有说出来呢。
“无妨。苏公子,初次见面,我给你带了些糕点甜汤。”赵韵宁笑着,慢慢介绍手边桌子上的餐食,道“这里面都加了牛乳和蜂蜜,大约对你的身体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