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鄂博矿区工业局招待所内。
工业部技术司二处副处长叶星在房间内不断来回踱步,两只手还不停的互相搓着,显然情绪有些紧张。
“咚咚咚!”
“来了?”
敲门声响起,叶星立刻冲过去将门打开,但当他看到门外钟白那张熟悉的脸庞,一丝失望微微从他脸上掠过。
“我还以为京城化验结果送过来了呢,没想到你过来了,进来啊。”叶星将门拉开,将钟白迎了进来。
“我的叶处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瞧瞧现在你这状态,和我在京城工业部里看到你平时稳坐办公室那副模样截然不同啊。”钟白的情绪没有叶星那么紧张,进门后便调侃道。
“我和你不一样,这次明察暗访本来就是在你准备万全之后开展的,更别说你之前还在矿区待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对地方各种情况都很熟悉。”叶星一开口就显示出他理科生思维的本质了,逻辑严谨、层次分明的说道“这一次,咱们明察和暗访两个组的调查报告都已经送回京城,也得到了国家稀土综合协调小组领导们的认可,现在这份化验报告很重要,是我们全面开展下一步工作的重要依据,没有它,我们的目标就不可能实现呀!”
说着,叶星的情绪慢慢激动起来,钟白甚至偷偷瞄了一眼的功夫中发现,对方的拳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微微握紧。
这个细节让钟白察觉到了叶星身上的变化。
自打两人认识以来,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面,叶星给钟白的感觉就是一名睿智、外向、机敏但又不失部委工作经验的优秀年轻干部。
对方对待工作的态度,可以用认真负责这个词语来形容。
这个评价,不敢说有多高,但在钟白的眼里,肯定是不低的。
因为体制内的人员,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平庸者为多数。
说他们平庸,不是因为能力高低,而是对待工作的态度。
在80年代的华国,按时上下班,按时完成领导交办、单位划分的本职工作,是90以上体制内人员对待工作的态度。
而剩下的10里,除了一些混日子整天浑浑噩噩之徒外,就剩下那些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当前工作里去的同志们了。
钟白自问属于最后一类,但他以前对叶星的评价也仅仅只是认真负责稍微再加多一点努力,还远远没有到达自己这个地步。
本来叶星能参成为国家稀土综合协调小组的一员参与此次调查,其实纯属偶然。
可今天不一样,钟白能从对方的语气、神态中感受到,这位年轻的叶处长第一次表现了极其投入的状态,他对这份调查报告结果是否出炉的关心程度,远远已经超越了他本身的岗位职责。
顿时,一个疑问浮现在了钟白的脑海中。
若是比他年龄大出许多的同志、领导,这个问题钟白自然是不可能开口询问的。
但面对叶星,或许是两人之前在京城吃饭那次经历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所以钟白想了想,便直接淡定的问道。
“叶星,你真的明白这次行动的重要度吗?”
这种问题,从一个科长口中问出,目标还是一个对口的副处长,在传统华国人眼中看来,已经有些不尊敬的味道了。
但钟白的口气是如此淡定,没有丝毫个人情绪的表达,反而显现出一种极其冷静的感觉,让刚才还有些急躁的叶星不禁楞了一下,然后望着钟白的眼睛,整整半分钟没有回答。
半分钟后,叶星才在细细思量后说道“我明白。国家稀土综合协调小组这个临时机构能在不到一周时间内,协调成立连带从各部委抽调人员直接开展工作,足以说明春节前的这一个月在白云鄂博矿区发生的有关稀土的一切事情,是非常重要而且紧迫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