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包间里洋溢着成功的气氛、团结的气氛,但钟白这句话一出口,空气立刻凝固了。
黄兴志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愤怒!
而楚娟则悄悄在桌底死命用手揪了一下钟白的胳膊!
她刚才单独和钟白聊天的时候就听出对方流露出想搞生产,不想留在办公室的迹象了。
但都是年轻人,这意思你单独对自己表达没问题,可要是当着办公室主任黄兴志的面拒绝,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楚娟不愿意看到钟白被黄兴志破口大骂,见他还没吭声,于是主动跳出来帮他解释道“黄主任,钟白不是这意思,他刚才还问我办公室和工人的待遇有啥不同来着,可能是以为咱办公室明面上待遇没有生产口的高……”
听到楚娟的解释,黄兴志脸色这才放缓了一些,皱眉道“待遇这种事情,哪儿能是一两句话,一两个数字就能说清楚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哪个刚进厂的年轻人不是削减了脑袋想分到办公室来?”
楚娟听到这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把这话题给成功带跑了。
可没想到钟白又来了一句“不是待遇问题。黄主任,我就是想留在生产部门工作。”
这下连楚娟都不知道怎么帮钟白圆话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行,明天厂里会议上肯定会谈到你分配部门的事情,既然你个人意愿这么强烈,那我办公室也不强留,看看你分到哪座庙!”黄兴志气头一下上来了,冷冷道。
这时候恰好罗胜拿着一瓶还没打开的平阳大曲兴冲冲的进门,对黄兴志问道“黄主任,现在开酒吗?”
“开个屁!我有事儿先回去,你们三个吃,加班费按正常报销!”
被驳了面子的黄兴志冲罗胜吼了一句,抓起自己的公文包,拂袖而去!
罗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抓着那瓶平阳大曲,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对楚娟问道“娟子,黄主任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高高兴兴的?”
楚娟也被钟白刚才的举动整得有些无语,只好朝着他一撇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你得问他。”
“钟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脸懵逼的罗胜只好将酒瓶放下,一屁股坐在钟白旁边的座位上,问道。
钟白无辜的耸耸肩“黄主任想让我来办公室工作,我没同意,然后就这样了。”
罗胜一惊“你是不是傻子啊?”
他马上又压低声音道“刚才我陪黄主任去县办公室给廖科长送材料,廖科长问是哪个打字员这么厉害,黄主任说了你的名字,廖科长甚至都动了把你调去县办公室当打字员的念头,黄主任马上就笑呵呵的拒绝了廖科长,说是要留你在我们厂办公室重点培养!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主任亲自让你来办公室工作,你居然当面拒绝了?”
楚娟也忍不住补了一句“是啊,你说他要是想去其他行政科室也就算了,偏偏他给黄主任来了一句想去生产部门,黄主任这才气得马上离开的。”
“哎……”
两个年轻人不禁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新报道的普通人那么多,有哪个让黄主任能当面要的?
这两人要不是家里的关系,也不会直接来到炙手可热的办公室。
可偏偏这钟白就是个死脑筋,你就是不想来,也别当面这样说啊!
两人顿时用一种极其困惑和惋惜的眼神看着钟白。
钟白此时却淡淡的开口了。
“你们觉得我是傻子?不。”
“人,总要有自己的目标。”
“或许你们觉得在办公室工作,又轻松、地位又高,待遇也好,但我不想自己的青春白白浪费在打字和收发报纸这种事情上,虽然它们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