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用什么酒水,用哪家的酒水,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别说崔轶,就是崔家负责筹备宴会的管事都能做主。
月宁安却拿这么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求到崔大学士面前。
崔大学士有片刻的错愕,心里隐隐有那么一点不舒坦。
月宁安开口就是为了生意,虽然是不跟他见外,但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过于现实?太过小家子气了?
然,崔大学士还来不及不满,就听到月宁安说,她只是想帮庄郡王世子争取一个机会。
庄郡王世子的酒铺,马上就要开张了。却一直不知如何打开汴京的市场,要是能为崔家的雪个宴酒水,庄郡王世子的酒铺,就不愁无法在汴京立足了。
听到这话,崔大学士心中那点不舒坦,瞬间烟消云散,他就说嘛,他儿子看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小家子气。
崔大学士高兴地赞道“庄郡王世子能与你结交,倒是他的运气了。”
月宁安不好意思地道“崔叔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我自己。庄郡王世子进的第一批酒,是我的,要是庄郡王世子的酒铺,能顺利打开汴京的市场,于我也是有益的。”
“宁安不必谦虚。崔叔知道,你不想让庄郡王世子,觉得欠了你的人情,但有些事做了就得让人知道,不能凭白让人占好处。你这样做生意太实诚了,会吃亏的。这样,你给庄郡王世子写个信,让他改天去崔家找我。”崔大学士看月宁安的眼神,是掩不住的欣赏。
他儿子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今年的雪个宴,他得好好跟夫人商量一下,要办的隆重一些。
崔大学士心情极好,在月宁安的劝说下,也不跟月宁安客气,直接去客院休息了。
月宁安的心情也很好。
崔大学士果然是真名士,言行一致,是真把她晚辈看待了。尤其是在她开口,求崔大学士帮了这个小忙后,崔大学士看她的眼神更亲切了。
崔家田庄遍布大周,在江南颇有势力,能入崔大学士的眼,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将崔大学士安顿好,月宁安立刻给庄郡王世子写了一封信,让他尽快带着酒去崔家,把为雪个宴供应酒水的生意谈下来,哪怕是亏钱也要谈下来!
崔家是百年世家,虽在官场上能量不如朝中重臣,但族中子弟,个个都是阳春白雪一般的人物,一举一动皆是学子文人追逐的风向。
要是崔家的雪个宴,用庄郡王世子铺子里的酒水,其他世家甚至文人举办宴会,都会优先选择庄郡王世子铺子里的酒水。
庄郡王世子把这桩生意要谈了下来,今后就不用愁,铺子里的酒水没有销路了。
不管做什么生意,抢占先机都很重要,月宁安写好信,就让小厮把信送去庄郡王府。
写完信,月宁安稍稍吃了一点东西,便去西院看望崔轶,顺便也看一下,住在崔轶隔壁的陆藏锋。
陆藏锋住进明月山庄后,她这个主人,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他,说来也是她失礼了。
月宁安到时,陆藏锋与崔轶正在院外下棋。
陆藏锋率先看到月宁安,手中的棋子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崔轶察觉到陆藏锋的异常,扭头望去,见月宁安手执油伞、缓缓行来,不由得笑了“宁安来了。”
“我猜,你也该来看我了。”崔轶不像陆大将军那般高傲,他见到月宁安的刹那,就起身朝月宁安走去,自然而然地接过月宁安手中的油伞,为月宁安执伞“我来。”
“啪!”的一声响,陆大将军目光一冷,手中的玉石棋子,碎成两瓣。
陆大将军无事人一眼,将碎棋子丢向树下,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重的。”月宁安避了一下,没有避开,也不好跟崔轶硬抢,只能任由崔轶将油伞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