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水府管事的脸『色』,也是有些微妙,有些可惜,片刻之后,这水府管事才是继续出声。
“虽然他们不知情,但魇祸之下,哪有无辜。”
“他们既然被牵扯到了此间,就不可能脱身事外。”
“能够将弟子门人给摘出来,已经算是陛下看在他们坦诚没有任何欺瞒的份上,网开一面了。”
“至于他们自己……”
“一念之差,而至于斯,可惜,可惜!”这水府管事摇着头。
而那朱红袖之徒的下场,太攀则是没有在多问,连嵩明三人都是如此,那朱红袖师徒二人,又岂能讨得了好去?
……
太攀从那灞水当中踏出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太攀的面前。
这道人,一身的云衣道袍,衣袖上两三道水纹,衣衫的下摆上,绣的有灵鹤杳杳而动,脸上虽有几分焦急,但依旧是风姿出尘,卓然于世,不是徐求道,又是何人。
“月余不见,云道友风采依旧。”徐求道站在这灞水之畔,对着太攀,温言出声,见了太攀之后,徐求道脸上隐隐的焦急之『色』,才是化作了盈盈的笑意。
“见过徐道兄。”太攀也是朝着徐求道拱了拱手。
“我在十方楼中,摆了宴席,为云道友洗尘,云道友请。”徐求道靠近太攀,往前两步道。
“那就多谢徐道兄美意了。”太攀心思稍稍一动,便是点头应道,一如往常那般,稍稍的放低了三分姿态。
半月的时间,诛除祸首,阴氏一族,烟消云散,这半月来,长安城中的风波浪『潮』,想来是超乎常人的想象,而想要知晓这些风波浪『潮』当中的种种,那毫无疑问,从徐求道这里着手,必然是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接风宴上,众人难免言笑晏晏,而在言笑之间,有太攀作为受术人,少有的,在魇镇诅咒之术下,保全了『性』命的存在,那这半月以来,因为这魇镇诅咒之术而起的风波,当然就是不可避免的话题。
从这灞水往长安的路途当中,太攀的眉头,也是陡然一凝,然后快速的抹平。
“云道友,怎么了?”徐求道笑着问道,虽然太攀姿态放的不高,但对于太攀的警惕『性』,徐求道却是没有丝毫放松,如他这般,能够控制他们心志的存在,对于不受控的人和事,有着天然的警惕,是以,太攀的动作,虽然很不明显,但徐求道依旧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太攀神『色』的变幻。
“没什么,或许是那魇镇诅咒之术的后遗症吧。”太攀摇了摇头,然后勉强的笑了笑,“这魇镇诅咒之术,实在是险恶无比。”
“这一次,若非是他们自己按捺不住,带着那凭依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是在拖上些许时日的话,或许我的元神,便因为被唤走了一两道魄,重新崩解成七魄,便纵然是后来那魇镇诅咒的凭依被破除,我也只能浑浑噩噩的就此渡过此生了。”太攀的言语之间,七分忌惮,三分后怕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幕后之人,最好是不要叫我找到。”
“否则的话,定不与他干休。”太攀咬着牙道。
“那云道友怕是得要更努力的修行才是了。”两人并肩走在川流的人群当中,徐求道的言语当中,也是带着几分调笑之意。
“连那些神只们,都只是对此祸点到即止,那幕后之人的力量,由此而知。”
“云道友想要了结恩怨,只怕成就半仙,都不一定能够如意。”
“原来这些号称绝对中立,绝对公正的神只们,也是欺软怕硬的啊。”太攀压低了声音,沉着脸道,宣言的同时,太攀的心中,也是在冷笑着,若非是对神只行事的准则有所了解的话,只怕这一次,太攀还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