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来自于不同郡县城寰的士卒,没有足够的时间整合,能够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实在是叫人不得而知?
更何况,各处郡县城寰,尽皆陷落之后,那些守军,还能有几分战心战意?
从这一方面而言,袁盎的这一举动,却好似是在这刘氏的内争当中,鼎定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人心谋算,竟能至于此么?”
“明明是必死的局面,竟也能从中找到如此的翻盘点?”马背上,听着袁盎的声音,太攀的心中,是无与伦比的震撼——这是他近日所受到的,第二次的震撼。
第一次,是因为那封冻黄河的伟力,第二次,却是因为这位凡人的心机。
在太攀看来,丢了黄河天堑的袁盎,一旦回到长安城,不要说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便是他的子孙后裔,都未必是能够保得住,但他如今的举动决策,虽然对于他自身的处境而言,没有什么改善,但对于他的子孙后代,却有着无穷的好处——回到长安之后,袁盎自然是有死无生,但这一场刘氏的内争,无论是哪一方胜了,回过头来之后,都必须的感念袁盎在这一场棋局当中,所落下的至关重要的那一手,这样一来,他的子孙后代,自然而然的,便会受到种种的无形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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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攀先前工于心计的谋算,与此时袁盎的这举动相比,简直是粗陋的不成模样,那是小儿的信手涂鸦与国手的精心而成的传世名画之间的差距。
对于太攀内心的想法,袁盎自然是不知晓的,当然,此时的袁盎,也顾不得太攀内心的想法了——他一切的言语,看似是在和太攀沟通,但实际上,只是在说服自己而已。
一口气放弃掉这黄河沿岸至长安城这一路所有的郡县,这样的决策,又岂是轻易能够做得下来的——毫无疑问,这样的决策一下,不但是他袁盎的性命不保,更是要被着笔于那煌煌史册之间,受无数人的唾骂,坦然接受这样的羞辱,对于一个文人而言,要下多大的决心,可想而知。
……
“来人,传我令,大军收拢各郡县城寰的守军,一路不停,直往长安!”马背上,袁盎的命令,飞快的传了下去,周遭的一众将领们,听着袁盎的命令,一个个的,都是瞠目结舌,愣在一边,谁也没有想要将这命令,传下去的意思。
“太尉,三思啊!”这个时候,这些将领们,甚至是连袁盎是军中主帅这事,都已经抛之于脑后——毕竟,对于这些将领们而言,此事,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
黄河天堑的丢
失,还能推倒天时之上,毕竟,黄河冰封,没有了天堑,他们区区五万大军,不敌那五十万的叛军,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不战而走——那周渤,不是还带了一万人,在黄河之畔死战么。
但这放弃各处郡县,和黄河天堑的尸首,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各处的郡府,每一处,都是城关高耸,城内的粮食物资,更是不计其数,他们这四万的大军,随便去了哪一处的郡府,都能够依托郡中之兵,以及高墙之固,以防备七王的大军。
毕竟,自古以来,攻城,尤其是攻取各处高城,都是至关困难的事,若是运气不好的话,一座高城,拦下大军数年,都不是不可能——春秋战国之际,燕国乐毅率天下之兵伐齐,而最后,齐国仅剩的两座城池之一的即墨,便是以孤城孤军,守了整整五年。
那个时候,攻取即墨的大军,可不止这区区五十万,而即墨城中的守军,亦不足四万——但即便是如此,那即墨城,都能拖住整整五年的时间,一直拖到燕昭王逝世,他们这些将领,又如何不能借助高墙之利,拖住这七国叛军?
此其一也。
其二,便是作为将领,军权乃是根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