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嫌麻烦,有人怕赔钱,有人又一心想大干一场,很快,楚倾言租来的地就被瓜分一空。
毕竟,这蔬菜的价格实在是太让人眼馋了。
村长家的地本来就没有租给楚倾言,此时带头建起大棚,种起蔬菜来。
一时间不光是青牛镇,附近几个镇的陈年布匹都要卖脱销了,令那些掌柜的深深怀疑,是不是现在流行用硬布做衣裳了?
这老布不光硬,还不透风,放的时间久了,有些都掉色混色了,有人肯买,有个价就会脱手,不然放在库房里也是积压落灰。
不久之后,楚家村的那一带的田地,全都建起了大大小小的蔬菜大棚,放眼望去花花绿绿的一片,真是扎眼极了。
楚倾言也不指望真的赚村民们的银子,她拿到手的租金自己还添了一些,共计一百五十两,全捐给了公家。
所谓公家,就是村里的共有财产,用来应对灾年,高税,或者其它的困难情况,是楚家村共同努力的成果。
这一举动,顿时令村里人对她赞口不绝,风评陡转,不久之后,村民们的蔬菜也在附近几个镇上卖出了很高的价格,提起楚倾言更是赞不绝口。
因为实实在在的赚到手了,尝到甜头了才是真的!
再过一些日子,就是这地方的春节了。
楚倾言喂着青砖房后面圈养的鸡,瞧见那用来盛水的盆子,是当初用来跨的火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么久了,他,还回来吗?
楚倾言摇了摇头,勒令自己不要去想,搞得像单相思一样,反而瞧不起自己。
遥远的雪山之巅,一行人迎着狂风暴雪,缄默不语的快速前行着。
时值下午时分,但是乌云盖顶,大雪鹅毛一般越下越大,简直就和黑天没什么两样,而且,越来越冷。
队伍中一个走的歪歪斜斜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昂首哭闹“我不走了,我头一回走这么久的路,真是累死我了!”
她裹着厚重的棉衣,但鼻尖脸蛋还是冻得通红一片,浑身颤抖。
这,正是当初带走赵潇誉的女子,将军府的嫡小姐,夏迎姜!
她一番哭闹,队伍里却根本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与她擦身而过。
夏迎姜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的侍女已经在这恶劣天气里坠崖身亡,而她,天晓得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撑多久!
她满地打滚“我要马车,要轿子!甚至是背我也好,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不远处,诚丰有些为难的向夏迎姜这边看了一眼,斟酌着开口“主子……”
赵潇誉满脸冷凝,面色白如滢雪,冷若冰霜,他头也没回,对夏迎姜的哭喊充耳不闻,道“管好自己。”
诚丰便住口了,但还是忍不住往夏迎姜的方向看了一眼。
倒不是他对夏迎姜有什么想法,而是将军府的嫡小姐来找赵潇誉的事情,大将军也是知道的,若是夏迎姜有个三长两短,那倒霉的只会是他的主子啊!
但看赵潇誉不管不顾的模样,诚丰也不想怵他的眉头,没有人发号命令,这些跟随着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士,自然没有人肯多看夏迎姜一眼。
夏迎姜哭的都快晕过去了,也没有人将她从冰天雪地里扶起来,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极为惊恐的坐起身,却发现队伍已经将她落下许远了。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雪山上面,天知道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一股恐惧之感袭上心头,夏迎姜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匆匆向着队伍跑去,便跑边喊“便抛下我啊,我可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誉哥哥,你要是不管我,你也会有麻烦的!”
然而,队伍已经走远了,在狂风之中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叫喊,夏迎姜急的直跺脚,但还是咬咬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