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没跟他说是我来找他?”
那小兵依旧说不出半句话,只是一味的摇头。
谋道僧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令他的心如坠冰窟,曾几何时他竟跟丰臣秀吉这般生疏了。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在这好好值守吧。”
说罢,那小兵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随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谋道僧不想坑害这小兵,但有他在自己也不便硬闯,只得用手刀将其打晕自行上去。
他出手奇快,无声无息,上面值守的人自然不知道小兵已经被打晕了,况且眼前这个穿着道袍的和尚不仅被丰臣秀吉赐名为‘谋道僧’,更直言其为麾下第一谋士,地位甚至在竹中半兵卫之上,见他行来未有一丝还以,均躬身行礼让出一条路来。
谋道僧双手合十,匆匆向众守卫行过佛礼,径直走了上去。
他脚程自是迅捷非凡,可他偏慢慢悠悠的行走,拿出出家人的那份淡定与气度,一步一个台阶。
过了许久,谋道僧来到了丰臣秀吉卧房前,轻轻敲了敲门道:“关白大人,贫僧有急事禀告,还请一见。”
他话语不卑不亢,甚至还有几分硬气,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语调截然不同,足可见其心中隐忍着怒意。
没成想,丰臣秀吉权当没听见,一点声音也没有。
谋道僧侧耳听了听卧房之内的动静,什么也没说,“嘭”的一声,一脚踹开卧房大门,挺身而立,依旧是那句话,“关白大人,贫僧有急事禀告,还请一见!!”
语气更是生硬,多了些盛气凌人在其中。
丰臣秀吉侧卧床垫,背对着谋道僧,鼾声渐渐起来,似乎真的睡着了。
丰臣秀吉实力不在谋道僧之下,别说是他大脚踹开房门,就连一只蚊子飞到床头他在熟睡之中都能知晓。
谋道僧也知道自己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那唉声叹息了一会儿,自顾自的说道:“看来这件事是办不成了,办不成了!!贫僧这就请辞,前去那尊大佛身前,请他降罪!!”
说罢,一回身,迎着皎白的月光和漫天的群星,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前脚刚走,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丰臣秀吉心知大事不好,施展神通,一跃而起站在他身前,抓住他的手腕,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谋道僧嗤笑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丰臣秀吉面色越发难看,手上使出七分力气,将他手腕捏的“咔咔”作响,咬着牙齿道:“没想到大师还是一个无礼之人。”
隐约间,丰臣秀吉力道使处,竟变作了一个漩涡,谋道僧淡然的瞧着他,淡然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贫僧确有急事,不过细细想来,贫僧乃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世界上没什么事值得我放在心上。关白大人既要睡眠,小僧何苦扰您清梦,只得转身离去。”
丰臣秀吉越发气急败坏,可看着谋道僧面色越发狠戾,自己先软了下来,轻轻放下他的手腕,宽声道:“大师跟我还用这般见外?”
“有些规矩废不得,我既是丰臣家臣,自然要遵从家臣的礼数。”
“好一个遵从礼数,家臣就能踹门吗?”
“也没吧关白大人惊醒,不是吗?”
两人气鼓鼓的对了一眼,均忍着怒气,整个天守阁都被他俩怒气激的丝丝震颤。
丰臣秀吉心知这个穿着道袍的和尚心智甚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当即吐了口气,缓和一会儿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烦请大师明说。近些时日事情太多,我有些烦躁,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谋道僧瞧了瞧他,背过手去,转身走回屋里,自行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放在鼻子前猛然一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