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若能为我所用,可谓是如虎添翼!”安倍小三心中赞叹,他现在可是越来越欣赏孙胜了。
孙胜切开头皮之后,洗净双手叮嘱道“安倍大人,烦您遣人再打一盆新水来,盆要用烈酒清洗一遍再用水洗净,水要凉好的沸水最好跟人的体温一样。”
安倍家的下人一直在门外伺候着,不待安倍小三吩咐,已经有人去置办了。
孙胜喘了口气,甩了甩额角上的汗珠,右手分出食指,以气化形将内力化作一根小凿子,他看准缺口,又运‘拈花指力’向头颅凿去。
那头虽看起来又白又嫩,实际上却坚硬无比。
江湖之中常有人专门锻炼头颅,可以将头练得坚硬无比,甚至可以开碑裂石,刀枪不入,这门武功便是外家横练功夫,唤做‘铁头功’。
‘铁头功’不仅头部皮肉比较粗糙耐磨,头骨更是坚硬如铁。
道满井花子虽是阴阳师,但她天资奇好,各家武功之长也有涉猎,这门横练的外门功夫也练得炉火纯青。
任谁见到这个头骨都能相信它绝对能抵得过猛烈的打击,哪怕挨上刀枪剑戟,想要在这头骨上面造成一丝伤痕也十分艰难。
果然,孙胜一指下去只听“锵鎯”一声头骨丝毫无损,自己却被震的酸麻。
孙胜的‘拈花指力’可是连安倍堂的大锤都挡得住,此刻虽然拿捏着力道却也拿这头骨无可奈何,足可证明她这头骨坚硬非常。
安倍小三心中惊疑,“没想到芦屋道满家的后人竟还有这样一身横练的功夫!”
孙胜额角又冒出了汗,他全力运气虽能将骨头砸碎,可同时花子也会丧了命去。
他一边使出力气一边又要时刻收着,就好比握着鸡蛋全力出拳,拳力大了鸡蛋碎了,拳力小了又打不疼人,实在难以艰难非常。
孙胜缓了缓神,又一指戳了下去。
这一指他加了一成力道,更带着一股劲风,又听“锵鎯”一声,连地都震动了一下,那头骨还是一点痕迹也没有。
孙胜满头大汗,深吸了一口气,“这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
小次郎拔出鬼刃说道“要不我用剑尖给她点开?”
孙胜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你剑气太强,这么要害的部位定会令她丧命!”
“那怎么办?在这么下去她就算自己不死,也要被你一指一指的给戳死了。”
安倍小三倒是有办法给她头颅戳个洞,不过他有心探探孙胜的底,什么也没说。
孙胜又甩了甩满头的汗,“我再试试。”随即舍弃‘拈花指’的威力,将以气化形的功夫用到了极致。
安倍小三眼睛一亮,心中赞美,“好!既然以力不行便用利!到底还是骨头,又能坚韧到哪去?”
孙胜凝神又起,伸出食指缓缓戳向头骨。
这一次他戳的极缓极慢,手指戳在骨头之上细细作响,甚至飞出了许多骨渣。
“成啦!”小次郎呼道。
孙胜屏气凝神不敢答话,随着骨渣越来越多他手指戳的也越戳越深。
忽然手指感到一阵柔软的同时孙胜抽手而回,头颅之上赫然被打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
睁眼望去洞内白花花的一片排列的整整齐齐,他手指何等锐利,竟没碰到颅内组织分毫。
“好精准的控制!”,似这等力度的掌握连安倍小三也自愧不如。
细密的汗珠顺着孙胜脸颊滴滴落下,他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那里。
他拿起了两根银质的发簪,只是他的手抖的十分厉害,就像喝醉了酒一般。很难想象,刚刚的那只手是那么稳、那么准。
他拿着银质的发簪在炭火上层的火焰上来回的烤,只见那银簪由白便黑又由黑变成炙热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