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不忍,富锦心开口劝慰。
然这话一出,温婵的表情却是变了,彻底崩溃,低着头小声缀泣起来。
抽噎着将那些心事说出于口。
“言语微弱,在意时却如利剑,我为愧于心,他却要凭白遭受。”
“我爱他……自年幼时便将心思藏在心里,直至如今,终有回报,却不想……”
“若无我,他该有锦绣前程,娶一个……与之匹配的世家姑娘,人人……艳羡。”
温婵难受的双手捂着脸颊,哭的难以自持。
她也曾试着不去在意,不去听那些难以入耳的不堪言辞,可她受不了,受不了旁人嬉笑着说“原来是蒋公子啊,与逆贼之女互相倾慕,你可离远些,指不定何时也将你拉上垫背呢。”
他们怎么可以。
他苦读寒窗,只望明年参试,求得功名。
怎么可以就因为她,让他染上了污点。
富锦心眸光看向她,心里有了触动,她将帕子送至温婵的面前,待她平复了些,才轻问着。
“重要吗?”
温婵抬着泪目的眼,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她目光里的坦然和无畏,那般的自信几乎如火一般灼伤她。
“真的重要吗?”富锦心继续问,仍旧是之前那般模样,身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势。
温婵被她的气质吸引,好似悲伤在这一刻停止,内心的不堪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诺诺的反问“不……不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富锦心理所当然的态度再一次的让温婵吃惊。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人心种种不一,你是逆臣之女,这一点毋庸置疑,亦罪证确凿。但你问心无愧不是吗?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有伤害过别人,相反的你曾用一己之力帮助过旁人。”
“他们咒骂,肆意的指责着你,只是因为你是逆臣之女。当时间过去,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么一件事情,他们会有新的责骂对象,他们会抓着旁人不放。如果你一味的抓着这些不放,过不去的只有你自己。可相反的,你若放过自己,将这些过去,强大自己,那么最后人们记住的只会是那个强大的你,甚至最后会感叹一句,曾经的你是如何,而今的你是如何。”
“强大才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伞,当你变得足够厉害,他们就算想要说也要思虑再三。世界的规则看似在变,可说到底也终究不过肉弱强食四个字。”
富锦心言尽于此,若温婵还不能明白,那也只能是她看错了。
温婵目光瞪大,至今未从富锦心的言论里出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夏凝,看着富锦心,目光里是止不住的崇拜。
果真还是小姐,一如当年风采,想来小姐那个时候也是这般撑过来的,不然便不会有现在的她了。
准备好的晚膳到底是没用上,蒋致离去,温婵一个人在屋内反思,不肯出来,坐在房内等着晚膳,忽的觉得一个人用膳显得索然无味,半晌才想起来这院里还有一个人。
“慕昊卿呢?”
夏凝无言的看着她,忽的觉得殿下也是挺可怜的,特别的容易被遗忘。
“安楚王殿下午休后便进了书房,奴婢去请他过来。”
“不必,我自己去找。”富锦心起身,往书房而去。
此刻,慕昊卿在书房内,聂泰河在门外守着。
慕言倒是被慕昊卿派了出去,暂时不在。
聂姣多日未见哥哥,听闻他在府中便过来,并不知屋内还有旁人。
“哥哥近日瘦了许多,给你做的桂花糕。”
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将盒中的桂花糕拿出来,放至聂泰河的唇边。
因着幼时营养不良,此刻的聂姣显得跟个孩子似的,但可以见得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