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骤然被打开,云休看着榻上交叠的两个人,眸中怒火溢出。
门声让富锦心骤然回了神,猛地推开身前之人。
慕昊卿挑眉,起身坐好。
此刻他已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富锦心恼怒的白了他一眼,已是懒得去追究他的问题。
她看了眼怒气冲冲的云休,再看了眼慕昊卿,眼帘垂下。
“云休,你先出去。”
听到这话的云休没有出去,他走进屋内,拉住了富锦心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目光阴冷的看着慕昊卿。
“你认识他?”
只要你说不认识,我便手刃他。
这样的云休是富锦心不曾见到的,护着她的身影高大,眼里却是阴冷,她不喜欢,也不习惯。
慕昊卿站在原地未动,目光灼灼的越过云休的身体看向她,亦在等着她的答案,眼底诡谲云涌,倘若富锦心说一个不,他眼底的情绪便会如滔滔流水一般,再也压制不住。
屋内一阵安静,他们都在等着富锦心的回答。
富锦心看着他们,温和的神色不再。
她拨开了云休拉着她的手,神情冷淡。
“云休,我不喜欢自欺欺人,亦不喜欢自欺欺人的人。”
一句话已是点明了一切。
如果说之前富锦心不能明白云休的心,那么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便全然明白。
他既是出现在这里这般问她,又岂能不知答案,不过是想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答案罢了,而这答案是他所期望,亦是他所想要的。
她一直把云休当成朋友,更觉得哥哥的话不过是护她心切,想的太多,如今看来,最看不明白的是她。
慕昊卿挑眉,神色稍愉,双手背立而站,微微侧身,与之同为一侧。
他们像是一体,而云休则是外人。
“慕公子演足了,也看足了,可还满意?”富锦心讥讽的看向慕昊卿,眼中带着寒光。
她身姿傲然,目光冷冽。
“慕公子真心相助,我不胜感激,无以为报。”
说着,富锦心速度极快的将墨月刀握在手心一划而过,她从袖中拿出白瓷瓶,攥紧拳头,将手心鲜血滴于瓷瓶中,放在慕昊卿的面前。
“我之血虽算不得珍贵,若用做药,普通的毒便立刻迎刃而解,虽比不上玄冥石,却也算的上稀奇。以此作为谢礼,若慕公子觉得不够,想要多少拿多少便是。力所能及我皆应,强人所难我不容。”
鲜艳的血从掌心低落,富锦心执意以血相送。
她已然是没了办法。
若是敌人,她可以毒毙命,轻而易举。
若是朋友,她倾囊还恩。
可慕昊卿两者皆不是。
他以玄冥石相送,她的确感激亦感恩,但他后来别有用心,让她进退两难,如今牵扯更甚,他竟要她爱他!
她以血相送虽说此举忘恩负义,但已是她尽力挽回的局面。
他们该是回归到原点,非敌非友,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云休皱眉看着她的掌心滴血,忍着上前包扎的举动,怒目看向慕昊卿。
慕昊卿看着眼前的瓷瓶,血腥味在鼻尖弥漫,黑目蒙上一层冷意,沉声逼问。
“不悔?”
富锦心抬眸,声线清冷,眸光坚定。
“不悔。”
慕昊卿蓦地嘴角勾笑,眼中多了一份邪气。
“富锦心,我给过你机会。”
他生出手接过富锦心手中的瓷瓶,紧握在手心。
‘咔嚓’一声,瓷瓶碎裂,随着他垂下的手,不知滴着的是她的鲜血还是他的。
慕昊卿眸光不明的看向她与云休,抬脚稳步离开。
富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