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煜珩的葬礼举行的时候是在春节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忙着度过欢快的节日,只有戴家全部都是一片黑色的气死沉沉。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慢起来。
有条不紊。
因为葬礼从简的原因,所以基本上也没有邀请什么外人,就连戴煜珩的骨灰也都是秉承着戴煜珩生前的要求,撒在了戴家大院的那颗银杏树上。
陆思斐那时候撒骨灰,私心留了一小部分在自己手里。
回去装到了布袋里。
在戴煜珩离开之后,别墅里的遗物基本上都没有人动,全都照着戴煜珩临死之前留下的视频把自己的财产进行了分割,有条不紊,明明白白。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有条不紊。
可……
总归是不一样了。
陆思斐在把那片骨灰撒进去薄家的银杏树之后回到家里,那时候自己那所谓的丈夫这段时间基本上都不怎么回家,也不怎么顾她。
结婚了,却比没结婚之前还要冷清。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热了点红酒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雪花,好半晌之后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泣不成声。
然后啊,第二天早上直接就订了去珀斯的机票。
……
珀斯。
薄然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安静,就连风都带着微微的冷,她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就觉得心口有些痛,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有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就这样出现在了脑海里。
很模糊。
好像也是在曾经的某个时候,她自己就是站在这样的阳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耳边是熟悉的惊呼声,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她回忆不完整。
陆思斐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国内大年初六,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毛呢外套,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带了一位律师。
“我是来给薄小姐说一些关于财产分割的事情。”
她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在戴煜珩离开之后,她的笑容也跟着没有了,“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继承人是有接受财产的权利,霍先生并没有理由拦着。”
她说的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那时候薄然刚刚从楼上跑下来,看到那整个人突然就变得冷清的女人,脚步都蓦然跟着停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呵。”
陆思斐面色冷清地看着面前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直接就笑着走了进来,“薄小姐,戴煜珩死了,我是来告知薄小姐一些关于他遗产分配的事情。”
遗产分配。
薄然那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了开来,眼眸都跟着睁大了,“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
陆思斐微微垂下眼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同时从包里摸到了烟盒,漫不经心地点燃之后才轻飘飘地吐了一口气出来,“我带了律师,属于薄小姐的东西我都会让他告诉你,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你的记忆不管有没有想起来,现在就好像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