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当作保镖跟在她身边的霍诚看着她那副模样,总觉得她小时候是收到过很多很多的关心和爱护,甚至动了心。
一开始冷冷淡淡的表情,也变得柔软起来。
可薄然不知道。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一个人虽然孤单却也自由,虽然那些快乐对于她来说变得有些奢侈,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碌碌无为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不为人知的生活。
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国内的那些之前吃过的小东西,还有冬天的盛安广场,还有温暖的外套,和跨年的拥抱。
想着想着,就什么都忘了,忘着忘着,时间就过去了。
而……
戴煜珩在国内一直找不到薄然的身影,连带着放射治疗也起了一定的效果,原本一开始说只能活一年不到的时间,他硬生生在医院里撑了两年。
全靠着一口气儿。
那时候正值冬天,薄然还是没有消息,可身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个女人基本上可以确定已经死在了国外。
可戴煜珩不信。
就好像是靠着这件事一直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到了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天,身体终究还是走到了穷途末路,没有扛住。
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
那时候戴煜珩好像也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委托了自己身边所有人都去找薄然的消息,最后盛修远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亲自去国外找了一趟美川绪子。
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临近过年。
很热闹。
而那时候的戴煜珩差不多已经在医院住了小两年的时间,索性直接就不顾所有人的阻挠回到了那栋别墅里。
那天晚上窗外下着雪,戴煜珩就坐在轮椅上。
整个人苍老了不知道多少。
都说长时间的医院会累垮一个人,就连身体素质如此硬朗的戴煜珩也有些吃不消,五官都越发地棱角分明,眼窝都凹陷了下去,头发白地可以。
陆思斐过来的时候,男人就背对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盖着毯子。
她站在门口迟疑了好几秒的时间才走过去,可戴煜珩好像完全都没有听到,背对着她的脑袋都是微微垂下的。
她怔了一下,心里竟然有些害怕。
“戴煜珩!”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走了过去,戴煜珩这才后知后觉地从睡梦中醒来,面色都带着微微的沉和苍白,“你怎么会过来。”
他说了很多次。
不让。
甚至于过往的很多时间里他都刻意地规避掉了这段关系,毕竟这样消耗一个人的感情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
陆思斐在确定人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些释然。
“他同意我过来的。”
她笑了笑,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冷淡的,“盛修远去国外找到了薄然的身影,她现在人在珀斯,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人带回来。”
把人,带回来。
戴煜珩这两年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在听到那个耳熟的名字之后到底还是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