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眼泪汹涌的同时嗓音都哽咽了。
“我恨你。”
那声音字字句句,格外清晰,“我薄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怨恨过一个人,可我现在恨你,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不要再干预我的人生。”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女人那近乎于偏执的声音。
像个笑话。
戴文欤垂眸看着面前女人眸里浮现的恨意,恍惚就想起来了很久之前陆思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
“你先把刀放下来。”
他的呼吸微微沉,嗓子几乎可以说是哑的,“你把刀放下来,我送你走。”
薄然怔了一下,“真的?”
戴文欤垂眸看着面前那白净却带着莫名孱弱的脸庞,放在身侧的指节到底还是不免绷紧了,“只要你放下,你现在就可以走。”
现在,就可以走。
薄然看着面前那面色冷静的男人,到底还是红了眼,“那你现在就给我准备车,我要一张去新加坡的机票,”顿了顿,“另外把户口本也给我。”
户口本。
戴文欤从来都没有今时今日这样冷静的时候,他看着面前女人那抗拒的表情,微微垂下眼睑的同时让佣人从书房把户口本拿来,然后放在了桌上。
“薄然。”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视线突然就变得格外平静,“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没有走掉的话,我跟你一起死。”
一起死。
薄然有些愕然地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庞,呼吸紧绷的同时直接就将户口本攥到了自己手里,“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可能跟你一起死!”
她红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和疏离。
戴文欤也从来都没有今时今日这样冷静的时候,从容不迫地吩咐佣人准备所有的事情,顺带订了机票。
薄然差点都怔住了。
“你……”
她那时候怀里攥着户口本,男人就懒懒散散地靠在旁边的桌上,低垂着眸点了一支烟,朦胧的烟雾下看不太清楚情绪。
“你不是要走。”
男人微微垂眸,嗓音都带了明显的嘲,“薄然,我说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过了今天,你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跟她死在一起。
薄然被那轻飘飘却莫名冷沉的视线唬住,视线呆滞的同时还是抓着自己掌心的刀刃,想也不想地就往外走,“你最好说话算话。”
那声音,很凉。
而这所有的一切在薄然的眼里,都好像是一场梦。
很迷离。
她就那样拦了辆车孤身一人带着自己的证件和户口本到了机场,恍恍惚惚地坐上了飞机,看着窗外云层都没有反应过来。
整个人几乎都傻掉了。
……
与此同时。
戴文欤那时候就安安静静地靠在卧室的床尾上,微微低垂着眼见看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的手掌心,周身都是明显笼罩的烟雾。
“戴先生。”
外面的佣人直接就过来禀报,“薄小姐已经出国了。”
已经出国。
他的视线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微微晃动了一下,垂眸看着指尖那明灭的猩红,好半晌之后才轻轻笑了一声,情绪几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