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然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她几乎是下意识本能地就要想去找那熟悉的身影，最后看到了虚掩书房门缝里漏出来的灯，她下意识就走了过去。

可……

等自己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颓废地靠在沙发里的戴煜珩。

桌上是零散的酒杯。

本来房间里的装潢就比较偏中式，这会儿身形挺拔的男人就仰头靠在沙发里，身上的衬衫微微敞开着，而桌上的酒杯旁已经是大半缸烟蒂。

整个书房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

薄然皱眉的同时直接就走了过去，在男人的身边站定了，“你喝酒了。”

戴煜珩没说话。

又或者说自己当时的醉意朦胧，完全把那熟悉的声音当作了自己梦境中的声音，甚至于整个人都有些明显的心不在焉。

薄然其实从出院到现在，见到过很多男人。

可……

在她迄今为止那些所谓失忆的认知里，戴煜珩基本上可以说是最好看的存在，哪怕他的年龄已经很大，可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冷硬，却又刻板。

戴煜珩原本是眯着眸的，但是迷迷糊糊好像察觉到了自己身侧有动静，索性就皱眉睁开了眸，结果对上的就是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你醒了？”

他怔了一下，恍惚地抬眸，“然然……”

这是梦境吗？

为什么梦境里小姑娘的脸蛋是如此地清晰，果然还真有自己喝醉酒的时候，他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着她。

薄然那时候完全没有理解到他的眼神，只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你是个酒鬼。”

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了，“我想你一定是过去的时候被女人伤害到了，所以你现在只能借酒消愁。”

毕竟……

以他这样优秀的资本，应该不缺女人前赴后继才是。

戴煜珩盯着她的脸，有些怔住。

“是啊。”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本能地就抬起了自己的手摸到了她的脸颊，“我喜欢她喜欢了那么多年，可最后她却只觉得恶心。”

呵。

那嗓音，带着明显的嘲讽。

薄然当时的第一时间，就以为他喝醉酒把她当作了其他女人，索性就一本正经地皱了皱眉，“谁这么不长眼竟然看不起你的喜欢，我帮你去揍她。”

温温和和的语调，但是却带着明显护短的情绪。

“呵。”

戴煜珩垂眸看着那张白净的脸庞，终于在此时此刻的时候意识到这不是梦境，而是赤裸裸却又惨不忍睹的现实。

“是啊，为什么看不起。”

他微微垂下眼睑的同时到底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嗓音都带了明显的自嘲，“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总归是，爱而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