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模棱两可。

薄然索性也不打算继续跟他这样纠缠讨论下去了。

早就在去年的时候她就一直跟他这样僵持着，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讨论出来一个所谓的结果，他还是执意要留下她。

“也许吧。”

她微微垂下眼睑，到底还是走到餐桌旁盯着那燃烧着的蜡烛沉思了几秒，然后闭上眼睛许了愿后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骤然变得黑暗。

薄然其实很怕打雷，所以窗外的惊雷响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男人强制性地从后面护着扣到了怀里。

“没事。”

那嗓音很沉，就在自己身后头顶上方的位置。

薄然当时的脑袋一阵轰鸣，肩膀瑟缩起来之后还是绷紧了自己的唇，呼吸都明显沉了下来，很粗重。

她怕打雷。

其实怕打雷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只要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过去的很多个时间段里，她身边是有戴煜珩陪着的。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

甚至想过自己如果以后身边真的没有了戴煜珩，那么自己还能不能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可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知道自己没有了他以后能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可……

如果自己只是因为只有靠着他才能成为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不她自己，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也不想做附属品。

她是独立的。

而不是需要依靠着别人才能活下来，成为其他人眼里的菟丝花，那这样的话就算她身边没有了戴煜珩，那也还是会有其他人。

她不想这样。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可扣在自己腰肢上属于男人的手臂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有力量。

“小薄然。”

戴文欤的嗓音带了明显的轻笑，就在她的而后，“你看你坚持了这么久的东西，该害怕打雷的时候还是害怕打雷，不喜欢的东西仍旧是不喜欢，”他微微附身，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了她的耳畔，“你要是离开了我，你活不下去的。”

那语气，几乎是笃定的。

不过也正因为戴文欤知道她最真实的软肋在什么地方，才能这么义正言辞地一语中的，没有给他任何可以反驳的机会。

“是啊。”

薄然全身上下的防备好像突然在此时此刻骤然就松懈掉了，“我薄然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性格，都是你手把手引导出来的，没了你，我活不下去。”

呵，还真是可悲啊。

她自己以为无忧无虑开心了这么多年，却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戴煜珩最想要的她最终成为的样子。

那真正的薄然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她所有的生活习性和品格，都是面前这个男人手把手教出来的，教育她做人要品德端正，要温和礼貌，要对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怀有热枕之心，要保留着自己心里那些最单纯最真实的想法，永远不要跟世俗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