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微微挑眉，嗓音都带了几分笑，“你别告诉我，你把薄然那小姑娘惹毛了，现在人家都不带搭理你的。”

戴昱珩没说话，但是捏着烟的手却是微微顿住了。

“如果……”

他微微侧眸，视线落在了盛修远的身上，“如果一开始两个人就没有以正确的姿态出现在对方面前，那么……还会有以后吗？”

他不知道。

盛修远见到的戴昱珩永远都是雷厉风行公事公办的行事作风，可唯独这么多年来在薄然的身上，这些硬气统统都变成了绕指柔。

“会啊。”

他微微勾起唇角，漆黑的眉眼都蓄积起了浅淡的笑意，“只要你能牢牢地抓住对方的软肋和把柄，那么对方除了妥协之外，只能是逆来顺受。”

温温和和的语调，但是却带了明显的讳莫如深。

戴昱珩微微怔了一下。

等到不经意侧眸看到那辆宾利副驾驶安安静静坐着的女人的时候，唇角到底还是抿起了微微的自嘲，“可用软肋留住的人，软肋要是没有了，她恐怕会跑得更远。”

“是吗？”

盛修远若有所思地微微抬起了下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的软肋是亲人和朋友，可有些人啊，她的软肋是前途和金钱。”

很明显，他眼里的纪漫兮是后者。

利益至上。

戴昱珩一直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的理由，可等到垂眸看着那半截烟灰的时候，视线停顿的同时瞳孔骤然都跟着紧缩了一下。

“其实早就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毁掉了。”

他的呼吸骤然一紧。

在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直了身形，面色冷然地直接朝着医院门口走了过去，期间脚步都是格外匆忙。

盛修远看着他的身影，到底还是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人和人的区别，大概就是这样。

戴昱珩喜欢的是自己护在掌心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宋郁之喜欢的是文文静静却又端庄的淑女名媛，而相比较来说，他还是更喜欢成熟的女人。

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

谈情说爱的时候可以学小姑娘那样跟你撒撒娇，可正常时候都是一副懒怠的模样，不会过分粘着他，就连发脾气和吵架本质上都是她用来取悦他的筹码，对此他很受用。

只不过……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盛修远其实也曾经后悔过自己今时今日的决定。

因为啊。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女人其实内心里都有一个小女孩，有的能外放出来不过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宠爱，所以无所顾忌，可有些女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有什么委屈都自己一个人扛，最后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