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好像那段时间里只要遇到跟戴煜珩有关的事情后，总是会变得异常崩溃。

薄然在回到房间后再也没出来，反倒是戴煜珩那个时候在书房里一个人安静地抽了好些烟，到处都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他至今还能想起去年。

她笑着蹭到他怀里闹着说想要他带着她一起去新西兰的模样，十足十小姑娘的娇嗔和玩闹，很是乖巧。

可辗转不过半年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

临近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书房的门轻轻被敲了敲，连带着那熟悉的声音直接就在门口响了起来，“戴煜珩，我可以进去吗？”

那是薄然的声音。

戴煜珩在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就垂下了眼睑，本能地将指尖的烟掐灭之后才微微坐直了身形，“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薄然身上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长袖睡裙，站在门口迟疑了下之后到底还是没有走上前来，“之前我问你的事，想好了吗？”

她说的，是之前她说如果生下来就不要孩子的事。

“没有。”

戴煜珩微微垂下了眼睑，嗓音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淡，“如果你是来问我这件事，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薄然抿了抿唇，没说话。

站在原地踌躇了很久之后才微微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戴煜珩，之前戴文欤出现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说他是因为我才出现的。”

“原本我还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

她那嗓音很淡，视线都跟着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我记得我高中说过我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有文化的男朋友，”顿了顿，“当初好像是过度沉迷言情小说，所以对那种心狠手辣却对自己女人宠溺的男人很喜欢很喜欢，甚至于后面之后的所有，乃至于现在这间别墅的书房都是我想象中喜欢的样子，而这些，都是因为戴文欤才有的。”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她的声音。

戴煜珩在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下对上了女孩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眼睛里好像已经看不到了那种单纯无暇的光，更多的是暗淡和冷静。

“可是我不喜欢戴文欤。”

她咬着自己的唇瓣，说话的声音都是平和的，“甚至于准确来说，我对你也不过是处于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从来都不会有多余的感情存在，所以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可能……

在经过了秦峥的点拨之后，她好想突然就释然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想看到，可事实就是发生了，如果你一定要强迫我留下来，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所有的把柄都在你手里，我爸爸现在还在医院，我的确是没有可以说不的权利。”

人一旦看清自己的处境，就会变得格外聪明。

戴煜珩英挺的五官紧紧绷着，在看着她那比过往很多次都还要冷静的眼眸之后，到底还是轻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我的然然长大了。”

那语气很平和，身形也骤然跟着站了起来。

步步紧逼。

薄然怔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可下一秒身后的那扇门就直接被男人抬手抵上了，她的后背不得已靠在了门板上。

“然然。”

戴煜珩垂眸看着面前自己的小姑娘，呼吸微微绷紧的同时原本冷沉的眸须臾就转换了瞳孔和眼神，连带着撑在门板上的指节都瞬间紧握成了拳。

甚至……

不知不觉间就浮现了一层阴鸷。

“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