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温和到带着明显的笃定，“可这个孩子你如果真的想要可以生下来，到时候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带你出国永远都不回来。”

他就坐在她对面，带着二十多岁男人独有的硬气。

半明半暗。

薄然那时候看着那张英剧的脸庞，呼吸微微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动了一下这个念头，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一顿饭，吃地很不是滋味。

等到出来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回到学校的，可薄然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秦峥也没说什么。

“我先送你到学校里面，不然我不放心，”他当时的语调都是我微微宠溺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哪怕最后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嗯？”

那时候周围安安静静的，男人的身形格外挺拔好看。

可……

却也就只是那仅仅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对韩栋飞的根本就不是爱，而是自己当初的那些不甘心。

她不爱他。

这是在时至今日她意识到自己这个事实之后，惊慌失措到脑袋里整个都是乱的，一时间什么也都想不起来了。

韩栋飞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确是喜欢的。

可也仅限于喜欢。

她喜欢跟他在在一起后的感觉，也喜欢之前追在他屁股后面的那股拉扯感，可本质上跟所谓深入骨髓的感情无关，因为她做不到像荆晗那样。

无所保留。

她只不过是在刚刚好手足无措的时候，韩栋飞在那个时候施以援手，她就觉得她所谓的爱得到了回应，然后欣喜若狂。

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到底什么样的才是爱。

戴煜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办公室，打过来的号码是自己记忆中最熟悉的，连带着正在举行的会议也中途终止了。

“然然。”

对面没有说话，是良久的沉默。

等到他刚打算问她现在的时间点应该是午饭时间的时候，哪知道对面直接就挂断了，只剩下了一串忙音。

戴煜珩，“……”

他皱了皱眉，直接朝着旁边的助理招了招手，“你让你在门口的人看看，她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情了。”

助理，“是。”

薄然在挂断电话之后，才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给戴煜珩打了电话。

不管过了多长的时间，可人的习惯总是不容易忘记的，尤其是过去的很多年里她最经常做的就是手足无措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从来如此。

那天她下课之后刚出了代课老师的门，就看到了那站在不远处面色冷峻看着她的男人，身形挺拔，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