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
她也没有就这样等着他回答,直接就抿了抿自己的唇角,一字一顿,“孩子生下来留在你身边,我不会认它,而且还要彻彻底底地跟你划清界限。”
那句话前半句很美好,可后面却瞬间打碎了美梦。
“我知道这很残忍。”
可能是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又或者说是自己本身就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做不到那种所谓的母爱上的感同身受,“可是戴煜珩,这个孩子是我跟你之间唯一的联系,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这个孩子不可以。”
戴煜珩看着那唇红齿白的脸蛋,原本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到底还是不自觉抓紧了,面色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沉。
“它也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
她觉得自己的胸腔内有些透不过气,可还是条理清晰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完了,“我跟你之间本身就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我想跟你划清界限可你不愿意,甚至想囚禁我,可能就像有人跟我说的,人总是需要一些筹码才能谈判,所以我现在在用我的筹码跟你谈判,你可以好好想想,到底是用这个孩子跟我划清界限,还是孩子打掉,继续像这样纠缠下去。”
“我有足够的时间。”
戴煜珩那时候,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因为……
在他的世界观里教育出来的薄然从来都是责任心很强的,小时候看到路边的流浪猫都会同情心泛滥到想要带回家。
可是现在,把孩子当作筹码。
薄然在挣脱开了他的束缚之后手腕早就已经红地不像话,可还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床边的位置,视线都是从垂下的。
“我要休息了。”
她闭了闭眼,几乎是完全摒却了周遭的那独属于男人的强烈荷尔蒙的气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正常人。
直到,男人离开。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如临大赦一般地松了一口气。
她抿了抿唇,看着自己那平坦的其实看不出来任何东西的小腹,到底还是笑了一声,嗓音都带着不自知的呢喃,“其实,你本来也就不应该存在,不是吗?”
她没想好做一个母亲。
甚至于准确来说,就算自己现在拿着孩子当作筹码,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最起码可以安安静静一段时间,不用去想他对她的那点心思,也可以给自己稍微可以缓和的时间,去考虑这个孩子的去从。
因为……
自己本质上根本就没成长为一个足够成熟到可以承担责任的大人,所以说她怯懦也好,胆战心惊也罢,她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