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就是不爱。
甚至于时隔多年之后,那些所谓的怜悯和同情里面参杂了爱,那也都是衍生出来的,跟本质上的感情无关。
“行了,你把人照顾好。”
荆晗觉得有些累,索性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段时间我送她上下学,孩子的事情我会尽力,可如果她真的不想要,就只能打掉。”
所有人都没办法。
毕竟……
戴煜珩绝对不会因为想要私心留下这个孩子就固执地威胁薄然。
那晚的夜色寂寥,戴煜珩几乎是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休息,连带着脑袋上手术过后的伤口都还在隐隐作痛,甚至蔓延了自己的神经末梢。
几乎是死里逃生。
他当时都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了,甚至于期间差不多有两天的时间都是病危状态,好在后面还是硬生生扛过来了。
那时候……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安然无恙地回来看看自己的小姑娘。
……
薄然醒来的时候,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色。
她坐在床边安安静静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下楼想着给自己接一杯水,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占据了整个夜色的男人。
脚步顿时就停住了。
可能是有些累的缘故,戴煜珩就仰头靠在沙发靠背里,短发下的五官冷峻,就连眉眼都是紧紧闭着的,诺大的客厅里都是烟草的味道。
她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转了身打算回去。
“不接水了吗?”
身后骤然响起那略微沙哑的嗓音,她的脚步莫名其秒骤然几跟着停了下来,连带着那声音继续道,“你接你的水,我不碰你。”
之前的时候舍不得,现在……
更舍不得了。
薄然原本是不想接水就这样上楼的,可是想到自己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低头畏畏缩缩的话,那么以后就更会战战兢兢。
她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转身去接了杯水。
一直等到抓着水杯离开的时候,低低却又带着哑哑轻笑的嗓音就钻入到了她的耳朵里,“薄然,我是不是做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那时候没有那点心思,也不会在挣扎了这么多年之后还是无法自拔,甚至把事情折腾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也回不去。
薄然怔了一下,脚步都微微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里那还冒着热气儿的水杯的,到底还是微微抿了抿唇角,“可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留在了我身边,甚至比薄恒某种程度上更像一个尽职尽责的长辈,也谢谢你护了我这么多年,帮我解决掉了那些我自己根本解决不掉的麻烦。”
可,那也就仅限于谢谢了,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