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
身后的黑衣人直接走了过来,有条不紊道,“人基本上都已经解决掉了,不过跑了一个,应该会回去通风报信。”
戴煜珩没说话。
那时候走廊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像极了他当初在战地埋伏的时候,只有不怎么明亮的灯光昏暗地笼罩在身上,近乎薄凉。
他的鬓角有些抽痛,本能地就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先生……”
“我没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就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吩咐道,“你把门打开,把人送医院之后再送小姐回去。”
黑衣人,“是。”
走廊里寂静无声,戴煜珩在黑衣人打开门进去之后才撑着自己的额头从兜里摸到了止痛药,可还没来得及喂下去,就直接因为手颤抖的原因手里的药瓶整个掉在了地上。
最后滚到了最角落。
原本药瓶里面白色的药片瞬间就散开在了地面上,而他的视线也开始出现重影,差点都要看不清自己的手。
走廊的声控灯骤然熄灭,淹没掉了所有的光明。
等到……
那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原本还头疼欲裂的男人却施施然地站直了身形,朝着脚下那散落的药片睨了过去,顿时轻笑。
戴煜珩啊戴煜珩。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懦弱的人。
那扇门被打开的时候,薄然看着出现在储物室里成排的黑衣人,竟然本能地就想要去找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可是没有。
反倒是黑衣人直接走了过来,朝着她毕恭毕敬地弯了弯腰。
“薄小姐,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说着,就朝着周围的人招了招手。
她那时候本能地就朝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秦峥看了过去,抿唇的同时直接就摇了摇头,“不行,我要跟他一起去医院。”
那语调,及其笃定。
“呵。”
安静的储物室里骤然就传来了明晰且冷然的嗤笑,紧接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这个狭小却有破旧的储物室里。
“我的然然好像总是不听话。”
薄然怔了一下,本能地看了过去。
可……
她看着男人手腕上戴着的红绳,可还是准确无误地第一眼就知道了面前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绝对不是戴煜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他们两个人了。
“戴文欤。”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我必须要看着他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旁边的黑衣人主动让了道,直到那挺拔的身形在薄然面前微微蹲了下来,戴着手套的指节骤然就捏住了她小小的下巴。
“呵。”
他的眸微微眯起,嗓音也不加掩饰自己的冷笑,“这么多年,我死里逃生还想着要见到你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