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薄然的眼睛到底还是微微震了一下。

止不住自己的愕然。

“好了。”

戴文欤将她身上的衣衫扯了扯，整个人的表情都是温温淡淡的，“你身上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跟个小脏猫一样。”

薄然抿了抿唇，没说话。

只是在男人的怀里抬起眸，盯着那棱角分明但是却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戴煜珩影子的男人，到底还是笑了。

“戴文欤，你说你是因为我才出现的。”

她的语调温和，戴文欤瞧着她白净脸蛋上那细微的嘲讽，到底还是扣住了她的下巴，“怎么，你不信？”

“我应该相信吗？”

她抿了抿唇，嗓音都有些哑了，“跟我在一起相处的一直都是那个会对我循循善诱，不管什么事情都宠着我的戴煜珩，不是你。”

戴文欤的眸微微动了动，“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

薄然微微垂下眼睑，嗓音都带了明显的寡淡，“戴煜珩和你本质上就是不同的人，他也从来都不会强迫我做我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反倒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所以？”

他微微沉眸，眉心都跟着拧了起来，“你喜欢他？”

薄然的指节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都有些颤抖，可还是不卑不亢道，“最起码，我希望在我身边的时候时候，出现的人是他。”

戴文欤的视线瞬间就沾染了几分不自知的戾气，及其厚重。

“可你不爱他。”

“那我也不爱你，”她深吸了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眸格外认真，“你们两个不管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都不可能会喜欢。”

车内有那么几秒钟的死寂。

“是吗？”

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了淡淡的笑，连带着呼吸都整个压了下来，“可你现在只能被我留在身边，不是吗？”

只能这样，被迫不得自由地留在他身边。

一直。

薄然看着他冷峻眉眼上只有是戴文欤的时候才浮现的笑容，到底还是扯了扯唇，轻笑，“如果我死了呢？”

“什么？”

“是不是如果我死了，”她闭了闭眼，语调都有些寡淡了，“那么你的病会好，而所有的一切也都会结束了。”

戴文欤瞬间几冷了脸，语调都是沉的。

“你敢。”

“是啊，我不敢。”

薄然扯了扯唇，笑容有带着明显的寡淡，“你手里拿捏着我身边那么多人的信息，我爸爸还在你手里，我只要现在死在你面前，明天你就可以让我父亲死在病床上，这才是真正的你。”

这才是戴文欤。

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的戴文欤。

所以她不敢啊。

回到费城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晚上，那个时候费城的天气还比较冷，薄然是裹着男人的外套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