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晗微微垂下了眼睑,嗓音都是散漫的,“不出意外的话戴煜珩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薄然没有说话。
她站在原地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到底还是直接进了墓园,在那一排排的碑铭中找到了那个自己想了很久的名字。
韩栋飞。
上面的照片是黑白照,眉眼带笑。
薄然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之后,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心痛地无以复加。
她……
竟然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了。
明明早就在前一段时间的时候,他还笑眯眯地跟她说着两个人的以后,她晚上缩在他怀里看电影。
那么美好啊。
怎么才过了一个多月,那个在她耳边说要许给她一个未来的男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只变成了一捧骨灰。
她哭地不能自已,眼睛都快要模糊不清了。
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因为在他躺在病床上跟恶魔作斗争的时候,她一无所知,就连他的葬礼她都没有一个可以参加的机会。
荆晗那时候在外面等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
等到她再次抬眸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由远及近开过来的黑色迈巴赫六个八的牌照,车速快地让人乍舌。
直挺挺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男人的身影从车上迈步下来,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眉目全都是冷然和肃穆。
“她在哪儿?”
“……”
荆晗莫名有些发怵,“在里面,”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哑了起来,“她不会走的,就只是过来看看。”
男人没有说话,但是气场骇人。
她一时竟没了言语。
薄然原本是想留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但还是听到了那外面汽车疾驶的声音,直接停在了大概墓园门口的位置。
她吓了一跳。
收住眼泪的同时直接就站了起来,而那个时候她的长裤上都沾了很多泥土和杂草,看起来有些狼狈。
直到……
戴文欤过来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韩栋飞的墓碑。
周围什么都没有。
只有墓碑前面的位置隐隐约约有属于女孩的脚印,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的衣衫的纽扣。
那是薄然的。
薄然当时还在不知道谁的墓碑后面藏着,隐隐约约只能从缝隙里看到那属于男人的机车靴和垂落在身侧带着腕表的手。
那是戴文欤。
可她不敢说话,本能地就想要从旁边离开。
结果刚转身,蹲下身还没走出去几步,墓园门口就出现了很大一波黑衣人,直接朝着戴文欤的位置走了过去。
“老板。”
“嗯。”
戴文欤的嗓音清冷,在这样的地方带着明显的沉,而且还只有清冷的两个毫无温度的字,“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