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轻笑，“嫉妒。”

“啊？”

“你比她们漂亮，比他们优秀，家世好样貌好，”薄然漫不经心地盯着酒杯，嗓音都带了几分寡淡，“你自身拥有的东西本身就已经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可他们总要为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把自己的不努力归咎在别人坐享其成的原因上。”

薄然那时候，其实还是没有完全理解。

“什么意思？”

荆晗微微抬眸看着那明明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小姑娘，这会儿脸上还都满是天真的表情，到底还是扯了扯唇。

“你真以为他们看不起的是你吗？”

她闭了闭眼，语调都带了明显的轻慢和冷淡，“薄然，你自己好好问问送你上学的司机和助理，再不济了去问问戴煜珩，你们学校里到底想要借着你的关系攀上戴煜珩这根高枝的人有多少。”

数不胜数。

要么就是被司机拒绝了，要么就是被戴煜珩毫不留情地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而这些可都是瞒着薄然的。

薄然抿了抿唇，眸色整个都呆滞了。

“你的意思……”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是由着戴煜珩管着长大的吗？”荆晗笑了笑，直截了当，“他们都知道，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因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薄然那时候觉得自己的三观，彻彻底底被震碎了。

“要我说你就是太傻太天真。”

荆晗懒懒散散就这么睨了她一眼，“你们学校里觊觎你的男生很多，其中差不多有三四十个可都是戴煜珩私下里找人帮你解决掉的，可你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以为学校里的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做事情不经大脑，只是为了自己心里的善良。”

“……”

薄然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你这是在变相说我蠢。”

“你知道就好。”

荆晗也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轻笑和冷嗤，“要不是戴煜珩，说不定你现在早就压根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薄然，“……”

可能真的是在温室里被保护久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其实大部分都是人性本恶的，万事万物都是为了利益。

“唔……”

她红着眼睛，可还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沉默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抬起了眸，“晗晗姐。”

“嗯？”

“戴煜珩的病……”那语调很明显迟疑了一下，连带着看着她的时候都带着明显的试探，“你知道吗？”

荆晗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