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然从小女孩成长为小姑娘的时候，身体上的变化也是他第一时间反馈的，而且还会叮嘱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以为……

他就真的只是一个长辈。

可怎么也都没有想到，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后，其实那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并且不近女色的男人。

其实一早就存着非比寻常的心思。

戴文欤盯着那面色苍白到近乎于纠结执拗，却又浮现的淡然，到底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吃饭。”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他之外，大概不会再有人记得，戴煜珩在小姑娘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二十好几的大男人红着脸给自己的追求者打电话。

大半夜连伞都来不及撑就去超市买计生用品和红糖水。

那……

还是戴煜珩为数不多的生命中最为慌乱和心惊胆战的时候，上一次还是自己在战场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心脏挨了一枪。

一顿饭吃地心不在焉。

薄然回到楼上的时候男人没有跟上来，她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打算接杯水就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出了很小很小的红疹。

也没在意。

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睡一觉。

戴文欤上楼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抱着被子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的小姑娘，就连脑袋都藏进去了。

他脚步顿了顿，在床沿坐了下来。

薄然那时候其实睡地很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缘故，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她都毫不自知，眉心紧皱。

一直到了后半夜。

她觉得身上痒，本能地起身想要先去上个厕所，结果走到浴室里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就怔住了。

原本白净的脸蛋上，全都是红疹。

格外清晰。

就连她刚才不经意间抓了两把脖颈，现在这会儿脖颈上都已经是细长却又明显的红色抓痕，及其醒目。

那一瞬间，她直接被自己这副女鬼的模样吓到了。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在书房里听到声音的戴煜珩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

他循着声音走到了浴室门口，结果在看到满脸泪痕的小姑娘的时候，视线蓦然整个都怔住了。

薄然第一时间几捂住了自己的脸，红着眼睛看着他。

“你还看？！”

她的眼泪直接沾湿了睫毛，连带着嗓音都带了莫名且不加掩饰的控诉，“戴文欤！我要是毁容了，我跟你没完！”

肯定是那药搞的。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鱼片粥也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过敏起红疹成这样。

戴煜珩视线落在小姑娘的脸上，眉心几乎是瞬间就拧了起来。

“去医院。”

他附身将她抱起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套上衣服打算往外走，可薄然那会儿脸全都是红疹子，已经没办法见人了。